“鱼院长的剑法,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名副其实。”
诸葛从周大笑数声,竟不与鱼嘉硬碰硬交手,而是收回流星锤,身影回到刚刚站着的位置。
他的目光不知藏了多少意味,复杂的望向不收剑,继续洋溢着剑意冲他杀来的鱼嘉。
有人说鱼嘉战力犹在周玄意之上。
诸葛从周以前还不在意,毕竟他是和周玄意真刀真枪干上几场的人,从没有跟鱼嘉交手过,眼下看,鱼嘉藏拙的功夫,只比神州司天的司卿差了那么点。
她的剑法虽说有板有眼,搁在剑修眼里就有点刻板了,似乎极是在意“教科书”的定式,不愿擅自改弦易张丁点。
当然,对于寻常剑修,鱼嘉的剑法确实如此,说不上多么华丽,堪堪够用。
可放在诸葛从周这等大高手眼中,远不止于此了。
松手放出流星锤。
流星锤释放真气,朝愈来愈近的鱼嘉锤去。
诸葛从周评价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挂。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
“鱼院长啊鱼院长,你的剑竟能从中言华,是我所不能媲美的!”
“同辈之中,单单论剑法,你在前三甲。”
剑一碰流星锤,真气猝然无止尽的爆发。
剧烈且强猛的真气席卷流星锤倒飞回诸葛从周手中。
而白首剑繁复变化。
诸葛从周刚刚握住兵器,鱼嘉持剑就到了他跟前。
如同鬼神一般。
诸葛从周并不惧,这场战斗才哪到哪的,鱼嘉光展示了一套剑法还没有用其他压箱底的底牌,分不出胜负。
况且,诸葛从周只是热了热身,真本事还没上呢。
明明在旁辅助鱼嘉的詹宁,等到鱼嘉冲向诸葛从周时,他便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唯有定下兵器,按捺真气,等待战局变化。
鱼嘉轻轻开口:“有人曾以平平无奇的枯木枝为我排演《周易》,他说,我能领悟多少算多少,鱼嘉天生愚笨,只能领悟了一套剑法。”
诸葛从周眉头深深皱起。
内心惊起。
不敢再自持身份,一退千米。
那种惊险的感觉再起。
千米之远还不保险。
再退千米。
只见鱼嘉一剑斩下。
剑气缥缈不定,变化莫测,五光十色迸发,分外好看,又极其凶险。
诸葛从周看着剑势,暗道,差点中鱼嘉诡计了,若无硬接下这一剑,非得受伤不可。
“你以为一剑就完事了?”
“共有四十九剑。”
“那人说,这套剑法圆满之数是五十剑,正像方才你说的那般,‘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剑’,第五十剑,或者等我羽化登仙之际方能突破,又兴许剑法本就是有缺憾的,斩不出第五十剑。”
鱼嘉自顾自说道。
诸葛从周心知不妙,不敢再戏谑,旋即全力以赴出手。
两柄流星锤真真像是天外坠落大地的陨石,无物可当,刚猛无敌。
但和鱼嘉交战,他只觉凶猛的锤法,似乎陷进了粘稠的沼泽。
詹宁无处下手,现在只能彻底观战了。
诸葛从周的威名,神州东北修行界人尽皆知,这位老王爷年轻时做过的大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谁又能想到,他在东北碰上时值壮年的周玄意,打了个一胜一负一平,入关进泉城又撞上了藏拙的鱼嘉。
以局外人的视角看去,诸葛从周已到了下风,尤其鱼嘉的剑,一剑强过一剑,就像是滔天骇浪,想方设法的躲过一浪了,万万想不到随后而来的后浪比前浪更加让人绝望。
鱼嘉出了三十一剑。
诸葛从周挥舞双锤的速度比开战慢了不少,他战力明显下滑严重。
“鱼嘉打个商量,我马上走,咱们就此作罢如何?”
老王爷难得的出言求饶。
鱼嘉面色如常,不过呼吸粗重些许罢了。
“才三十一剑,我还能再斩五剑,五剑之后,不必你动手,我自己便认输了。”
诸葛从周不由自主心想,原来鱼嘉也只能斩出三十六剑啊。
可是,莫说称到第三十六剑了,再撑两剑,诸葛从周都已经力所不能了。
“好了!鱼院长,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逼到拼命的地步呢?还是放过彼此,留各自一条生路吧。”
若非老王爷高高在上几十年,养了一身作威作福的风气。
早就求饶了。
鱼嘉听闻,击退诸葛从周,收剑站在了詹宁的身边。
诸葛从周顿时大喜。
“千错万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没有知会周玄意一声便擅作主张入关的!我发誓,今后绝不会了!!”
而鱼嘉传音詹宁。
“诸葛从周的战力所剩无几,接下来……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俗话说,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莫非,你还想一提诸葛从周的名号继续双股战战、冷汗直流吗?!”
詹宁咬牙切齿。
拼命杀向诸葛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