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禅瞥着赵健勇笑问:“不想打了?”
“这两人该怎么处置?”赵健勇坐回茶几旁。
陈禅道:“伥鬼之术最早前是施加在活人身上的术,由于太晦涩、艰难,后来的炼气士将之改成施加给鬼物。”
“你想把两人变成伥鬼?”
“不算不算,真正的伥鬼之术,是令他们自觉做的是正确的,就算他们的家人也看不出丁点异常,其实已在我的掌控之中。”
“他们的伤……”
“皮外伤而已,片刻就恢复原样。”
“岂不是白打了?”
“怎会白打?难道赵兄心里的怒火仍旧没消?!”
被赵健勇揍了一顿的两人越听心中越惊涛骇浪,暗道,原来他们不是叔侄!!原来他们早就打上我们大王家的主意了!!!原来叫做‘赵阙’的年轻人,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原来我们大王家所有人都是傻子,自始至终的聪明人,从来都是‘赵阙’!!!
太可怕了。
两人试问,世间怎会有城府如此深厚之人?
尤其是他们的演技,骗过十八长老,再骗十六长老,王今歌、王存剑两位祖爷爷同样让他们骗了!!!
“哈哈……早就消了。”
“消了就好。”陈禅打了个响指。
王岁、王安两人瞬间能动了。
他们刚想大声呼喊救命,立时感到脑袋蓦然天旋地转。
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似乎……似乎……
他们的主人叫做‘赵阙’,‘赵阙’让他们做什么,皆理所应当、天经地义,万一不听‘赵阙’的话,他们顷刻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永无转世轮回的机会!
陈禅暗暗吩咐好两人的任务,便把他们的外表伤势恢复如初。
赵健勇神奇盯着恭敬有加的王岁、王安上下打量。
“陈兄弟,这伥鬼之术能教给我吗?”
“教倒是能教,但是即便把术法全文倒背如流,你也学不会。”
“哈哈……我就是开玩笑,着实太神奇了,我没有法力又怎能学得会。”
“我所用的伥鬼之术不需法力,亦能施展。”
“嗯???”
“那……陈老弟快教给我!太厉害啦此术法!”
“我说了,你学不会。”
“为何?”
“因为要想学会伥鬼之术,需要洞彻人心。”
“怎么会能洞彻人心?自古以来,何人能洞彻人心啊!”赵健勇颇为吃惊。
陈禅摇头:“洞彻人心并非将人心的思与动全部了如指掌,而是明白人心有多善良就会有多恶毒。”
“我……”陈禅一番话把赵健勇给绕晕了。
见他迷迷糊糊,陈禅干脆道:“换而言之,性本善与性本恶。”
“这我懂了。”
赵健勇了当的说:“我学不会。”
他是商人,商人经商是不会考虑性本善的,只会考虑性本恶,而今大行其道的消费主义,就是利用人性本恶之中的贪婪。
只要人类存在贪婪的恶念,不少大学者百般怒斥的消费主义绝不会销声匿迹,随着社会的愈发昌盛,反而愈发壮大,最终把所有人卷进去,一同栽进消费主义泥潭。
毕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没有‘贪婪’,有的只是多或少而已。
除非那人已经站在无穷大道之上,超脱古今未来、天地玄黄。
王岁与王安静等两人说完话,现在的他们乖巧程度,令赵健勇想到了自家的猫。
直到赵健勇和陈禅说完话,他们才恰逢时机的问道:“先生,还有其他事吩咐吗?”
“没了,离开这个房间后,恢复你们的原样。”
“自该如此。”
两人打开房间,登时哈哈大笑的关上门。
赵健勇疑问:“他们疯了?”
陈禅摇头:“没有,打消其他人的疑惑罢了。”
找王岁、王安的王家子弟听到两人的大笑,忙跑过来询问。
“你们去哪了?!王葳蕤一直在找你们。”
“她找我们?!哦,没事没事,我们两兄弟只是为了出口气罢了。”
王葳蕤恰好转过走廊看到两人站在叔侄门口,立时叹了口气。
走过去,她问:“你们没有把赵健勇叔侄怎么样吧?”
王岁瞬间讨好道:“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们哥俩知道叔侄两人对咱们有用,只不过小小的羞辱了一下下。”
一听到羞辱了一下,王葳蕤转瞬没了再问的心思,只要不把两人弄残废、弄死,只是羞辱,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让‘赵阙’那么讨厌呢?!
久在大王家的王葳蕤,见过色鬼,但没见过像‘赵阙’这样无耻、无赖、厚脸皮的色鬼。
“刚才我去叔侄两人的房间找你们,怎么没看见你们在?”她问。
王安道:“你当然找不到我们……”
王岁接着说:“要是你知道我们去找叔侄,你必然拦着。”
王葳蕤恍然大悟:“所以你们先刻意躲了起来,再趁我不注意溜进他们的房间?”
两人齐齐点头。
听着外面的对话,赵健勇和陈禅笑起来了。
“陈兄弟,你这伥鬼之术太好用了。”
陈禅颔首:“确实不赖,此术最早被炼气士创造出来,本意是控制天上的仙人的。”
“啊呀?真的假的,那控制仙人成功了没有?!”
“哪有什么仙人,我看的是神话传说。”陈禅霎时改口。
赵健勇明知陈禅在打趣,也极其认真的问道:“真没仙人?”
“不知道,或许有吧。”
“像陈老弟这般的修为道行,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仙人吗?”
“我而今的修为低劣的很。”
低劣???
赵健勇登时一脑袋的问号,暗道,修为低劣,把那群高手打的哭爹喊娘?!!
两人边笑边聊,反正暂时没有其他事,又睡不着,直到天亮,王葳蕤又过来敲门。
“怎么了?好妹妹?”陈禅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王葳蕤在门外道:“你们整理下衣物,出发吧。”
“哦,好,给我们十分钟。”
“最多五分钟。”
“不是,你们大王家别太欺人太甚了!!!”
陈禅话音刚落,就听到赵健勇道:“赵阙!胡闹!怎么和王姑娘说话的?你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啦?快洗漱一下,咱们走。”
不到五分钟,等在门外的王葳蕤便和两人出了三层小楼,上了轿车,王葳蕤开车带着他们去医院。
故意坐在副驾驶的陈禅朝王葳蕤挤眉弄眼:“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人,其他人呢?”
原因陈禅早就知道,王十六与王瀚回来一趟,带着其余的王家子弟去了医院,当然还有重伤垂死吊着一口气的王今歌、王存剑。
王葳蕤不答,也不看陈禅一眼,自顾自开车。
赵健勇坐在后面怒斥道:“老实一点,我看你是属猴子的,一刻也闲不下来!昨天两位王公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说到此,陈禅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犹如王岁、王安还真给了他一顿教训一般。
王葳蕤瞄了眼陈禅的神色,心底冷笑,若非我顾着身份,你早就被我痛揍一顿了。
陈禅的表演着实欠打,尤其看似是当王葳蕤的舔狗,实则半点舔狗的心态都没有,抱着‘我对你好全是为了你的身体’。
王葳蕤是聪明人,又怎会看不出来?
剩下的路王葳蕤难得安静,似乎王岁、王安给了‘赵阙’极大的打击,令他一蹶不振。
王十六和王瀚找的医院处在泉城的边缘,犹如一座山水庄园,若不是王葳蕤开车进门并说到医院了,陈禅单靠肉眼是绝不相信风景秀丽的庄园实则是医院。
把车停下来。
王葳蕤领着叔侄去见王十六。
王十六神光满面,说道:“你们叔侄的任务倒也简单,两位大人物不需要你们亲力亲为的伺候,自是有护士来做……你们只要站在病床旁边,对每一位来看望他们的人饱含礼节的笑一笑就够了。”
赵健勇顿时忍俊不禁的问道:“十六长老的意思是我们叔侄当花瓶?”
“哈哈……不全是不全是。”王十六心情格外的好,“我是告诉其他人,你赵健勇而今是我们大王家的人,不要再打你的主意了,一来是为你免了许多麻烦,二来亦是对大家都好。”
原来如此。
简单跟赵健勇说了几句,王十六扭头对王葳蕤道:“我和你王瀚爷爷已经让一位子弟回家去了,等会你打电话问问他坐上高铁了吗?!”
“好。”王葳蕤点头应道。
陈禅心里和明镜一样,自然知道,王十六所说的这位王家子弟,便是此前他和赵健勇乘坐车辆的那位司机。
陈禅为其出谋划策,眼下看,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