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而回甘。
“好酒!痛快!”
他忍俊不禁把酒碗拍在酒桌上,豪情陡生,满脑子皆是与古时酒中诗豪畅怀饮酒的时光,随即拿过赵木槿手里的酒瓶,把自己的酒碗再满上,都说好酒在倒酒时是起白沫的,此酒沫少味道足,早被好酒养叼嘴的陈禅,嗅嗅味道便清楚,绝对的好酒,掺不了假。
再牛饮一海碗。
不光让端着酒碗的赵健勇看傻了。
赵木槿愣在当场,注视陈禅喝法,不禁暗道,天若不爱酒,天应无酒仙。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此中趣,勿与醒者传。
赵健勇尴尬笑说:“陈兄弟饮酒颇有古风,既然如此,我再端着不一口干了,未免瞧不起陈兄弟。”
他只想着一碗酒分三次喝完,哪料到陈禅一口气干了两碗。
这哪是饮酒啊,跟电视剧抱着酒坛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的酒仙有甚区别?!
看了两眼自己的酒碗,赵健勇心一横,学着陈禅对嘴豪饮,陈禅含笑瞧他喝酒,可惜嘴巴露酒太多,白瞎了此般好酒。
赵木槿盯着父亲本想劝上一劝,但想着陈禅在场,劝赵健勇慢慢喝,不免落了陈禅的面子。
擦着嘴巴的酒水,赵健勇无奈打酒嗝,一向自称酒桌无敌手的他,笑容变的不自然,朝陈禅竖起大拇指:“陈……陈兄弟的酒量,佩服!我扎扎实实的佩服!!”
“赵兄快落座,满桌子好菜,不吃浪费了。”
“正……正是此……嗝……正是此理。”赵健勇脑子晕乎乎,双脚好像踩着棉花,回了座,赶紧夹几口菜压压翻涌上来的酒气。
赵木槿让父亲缓一缓,趁机问道:“陈禅,我负责的工地缺个经理,要不你来做?一个月给你开三万块,以你的能耐定然手到擒来。并且,受到灵气复苏的影响,招工比以前难很多。”
陈禅现在是清醒的,皱着眉头问道:“招工难?是不是最近各种神秘事件频发?让老百姓不再继续劳累的工作转而寻求宗教?”
赵木槿讶异的点头,没想到陈禅竟然知道此事。
不仅仅是她一家建设工地招工难,泉城许多公司皆发生了员工频繁辞职以及招不到工人的现象,神州各地都是,有关部门连续下达几个文件要求解决此事,然而犹如石子落到平静的湖面,起了几圈涟漪再无反应。
网络上数不清的阴谋论泛滥成灾,有人推测古时候民间信仰的神灵迟早显灵,只要静心礼敬,等祂们复苏,会带给信众安详快乐富足的生活;有人推论,神州文化博大精深并且从未断绝过,兴许便是神州的神祇在天上遥遥护佑我们从一而终,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根;有甚者断章取义摘抄古书上的字句,哄骗粉丝们,去那些在典籍里留下仙名的大山静修打坐,可以食天地精气,学古人一般白日飞升……
种种看来明显胡说八道的信息充斥互联网,百姓们心思单纯,转发给自己的亲友,造成的后果实属难以想象。
落寞的宗教,重新回到普罗大众的视野里,当中尤以佛道最为盛行。
终究神州近来发生的种种诡异大事,皆可以用佛道两教里的言语讲清楚,其他外来宗教,反倒用洋经文说神州事,令大众百姓嗤之以鼻、视如敝屣,抛弃不理。
陈禅端起海碗,看了眼正垂头打酒嗝的赵健勇,心思道,他一口闷了一海碗酒,喝的太快,酒量再好也得缓一缓,正好,我问问赵木槿关于百姓的事。
他并非两手不沾阳春水,而是近来从无停歇的战斗,身在市井,心在市井外,赵木槿这种做生意的人,可以把百姓最真实的情况告知他。
现代社会有句道理,陈禅深以为然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最关乎百姓身家的是经济,肉体凡胎需要吃喝住行。
“是的,工地内一天来了四五次道士、和尚,全都发传单告诉工人们信仰神灵,迟早有一天神祇会降临人间,分享给信众无上荣光!”
陈禅眉头皱着很紧,干脆把海碗内的酒水又牛饮而光。
信仰之力是非常特殊的力量,信众多了,现在这个大时代,指不定真会出一尊邪神。
古往今来王朝皇帝敕封的神灵伴随王朝走向没落,一一身殒,可山间民俗信仰的淫祀邪神,却偶有听闻。
他刚从山城回泉城时,郊外村庄的鲤鱼精便可以算在淫祀邪神里面,放置不管,早晚会出大问题。
赵木槿看到陈禅的样子,吓了一跳,低声道:“下次那些和尚、道士们再来,我让人把他们轰出去……”
陈禅慢慢摇头:“人间偏离正轨,魑魅魍魉粉墨登场,和尚、道士们而今背后有靠山,你不要轻易对他们出手,当然,威胁到你自身安危了,有多狠就对他们多狠,打到他们心肝颤、肉疼,才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