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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难找的代理人(2 / 2)

他的棋子随意的动了动,就算走了一步“不过,要说扶桑人赢了,恐怕也为时过早。”

段芝泉道:“是啊,毕竟第五师的主力还在青岛,有要塞可以依托,或许到了防守的时候,可以打的好看一点。”

“不,段兄。在我看来,如果鲁军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青岛对峙上,那注定是要失败的。普鲁士人的希望在于泰西战场的变化,鲁军的盼望在哪?正府指望不上,各国也不会为山东主持公道,打既打不赢,守也守不住。单纯的死守,最后只能是守死。他们的希望,不在于要塞,而在于战场之外。”

他指了指棋盘上,没有被棋子占据的空间“这些地方,才是鲁军真正的希望所在。扶桑人千里用兵,可不想得一块无用之地。而鲁军目前的损失,实际也是必然付出的代价。山东在转移民众、物资、工厂。如果这些工作可以做好,扶桑人得到的,实际就是大片无人废地,并没有太大用处。只要扶桑人觉得,自己花的钱收不回本钱,打仗的念头就淡了,到那个时候,鲁军才算真的看到一丝生机。”

段芝泉点头道:“你这样说,倒是让我茅塞顿开。就是不知道,鲁军能不能看出这一步妙招。”

“妙招谈不到,国力孱弱,所谓的妙招,也就是输的不那么难看而已。其实,山东这次真被扶桑人占了,也不一定是坏事。有些人这几年太顺了,飘飘然,开始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这时候如果挨一记当头棒喝,或许,就能迷途知返。段兄是学佛的人,这方面,你比我懂。再者,山东再让赵冠侯管下去,早晚变成国中之国,将来怕是谁也管不了山东的事,这也不像个样子。正好借这个机会,盘算盘算,让他挪个地方。像是山东兵工厂,早点挪到河南,我看就是正事,”

段芝泉道:“国会里最近也有易督舆论,认为赵冠侯自作主张与普鲁士人交恶,事先没得到国会授权,也没有陆军部命令,属于独断,正要弹劾他。还有人要求,让他到京城来接受质询。”

徐又铮一声冷笑:“扶桑人搞的鬼把戏而已,他们在国会里搞这套,还是为了搅乱人心。又鼓吹鲁人治鲁,只是为了分化山东的力量。可是过里推出的督军人选,跟咱们有点关系,据说议员想要推的人是云鹗。”

程云鹗为段芝泉老部下,头上贴着鲜明的段系标签。如果是在以往,能让他入主山东,段芝泉自然双手赞成,可此时,他却第一个反对。

“云鹗?这可使不得,这个时候谁接山东的督军印,不是成了勾结扶桑的民族罪人?千夫所指,无疾而终,这个名声,绝对不能落。”

徐又铮道:“没错。现在,当然不能接印,可是这不代表,我们真的要放弃山东这么一块风水宝地。现在是共合,谁做督军,比的是谁有民意。谁有枪杆子,谁就有民意。打完这一仗,不管结局如何,赵冠侯手里的枪,也剩不下几条。山东打的山河破碎,老百姓也不会认他。我们让云鹗接手正当其时,何必买扶桑人的人情?回头找机会跟云鹗说一声,沉住气,早晚还他个山东督军大印来玩。”

段芝泉不住点头“次珊高见,还是这个办法好。这样,我们既可以掌握地盘,也能保住名声。不愧是小诸葛,这一计想的高明。”

“段兄过奖,不过是因势利导,见机行事而已。段兄小心,我可要将军了!”

扶桑对于山东动兵,很大程度上得自本国财阀的推动,只要打残了山东的本土工商业,扶桑商品在中低端商品市场上,就彻底没了对手。在部队进入中国以前,就有大佬对军官打过招呼:部队进入山东之后,不需要维持纪律,让士兵得到充分的放松。

财阀们的目标是破坏,即使战后扶桑需要将一部分土地交出来,工业基础也要全部捣毁。山东休想再成为帝国经济发展的绊脚石,何况为了这次战争,帝国已经花费了大笔资金,必须要收回本钱。

是以进入山东之后,首要目标,便是掠夺山东工业成果。从工厂到设备,乃至于娴熟技工,都在目标之内。矿井部分,军部倒是有过明令,只允许夺取,不允许破坏。未来帝国的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这些矿井的产出,谁敢破坏它们,就是死路一条,连切腹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当扶桑的前哨部队如同海潮一般势无可当的席卷胶东时,却发现一个问题:工厂去哪了?

厂房当然不会凭空消失,但是单纯的厂房没有任何意义。设备、成品乃至原材料,都找不到。固然受制于客观因素,不可能做到千里无人烟,但是百里之内,确实找不到几个活人。

他们不一定是逃到很远的地方,更大可能是藏在附近的深山,又或者是人迹罕见的森林。可对于扶桑军队来说,茫茫的山岭丛林就像是迷魂阵,以现有的兵力,大张旗鼓的进去搜山找人,必然会影响正面战争,是以这件事暂时不能做。

矿井虽然在,但是没有工人,暂时也是无用之物。陆军非但不能破坏探矿设备,反倒要派出部队进行保护,等待下一步本国财阀对这些矿坑进行接收。

本来想要肆无忌惮的放纵一回,可是却找不到多少目标,扶桑陆军的火气,越来越大,当然,这不意味着扶桑军队秋毫无犯。故土难离,财产牵挂,又或者本就是对赵冠侯不满,寄希望于扶桑军队能替自己主持公道者,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了生养自己的土地,乃至于部分不幸被扶桑侦察兵发现了藏身处的乡民,就成了扶桑军出气的对象。

神尾光造中将并不关心自己部下杀了多少平民,或是做了其他什么,他只关注一点:情报机构为什么没有按照约定,把鲁军的动向搞清楚,现在的局面发展,显然超出了事先的预料,鲁军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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