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一定是准,宫里没得到信,多半是本章还没递进来,奴才想用不了多久,佛爷就能看到。”
“就算是准,廊坊是程功亭的防地,你怎么说是飞虎团的功劳?”
“老佛爷,程功亭与飞虎团仇怨极深,他杀了很多飞虎团的人,飞虎团恨其入骨,必不能相容。现在我们正是要用飞虎团效死之时,就不能不抑程而扬团,程功亭即是朝廷命官,身受皇恩,就该明白顾全大局,不会争功。这一次我们旌表,只能旌表飞虎团以及虎神营和武卫后军。只有把他们扬起来,这些人才会去为了朝廷拼命。至于武卫前军,程功亭虽然善战,但却是个洋派……他和逃犯王昭,曾经换过贴。用他打洋人,奴才以为万万不可,我怕他会手软卖阵,引洋人进京。”
程功亭和维新党人王昭结拜的事,并不是秘密,慈喜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对于新党,朝廷采取的方针是只抓首恶,不问协从。再说官场里结拜的事情很多,大多数时候,这种结拜也说明不了什么,所以没因为王昭而加罪于程。
可是这次洋人发来的电报第一条,就是要求归政于皇帝,慈喜就不能不考虑一下,程功亭是否会因为这一点,而心向洋人。
如果自己重用武卫前军,而前军反倒在关键时刻反水卖阵,这就是引狼入室。对比之下,反倒是愚顽的飞虎团,更值得自己信任。要是一阵就能杀伤上千洋人,即使有水分,几百也是有的,那飞虎团就绝对可用,而且要重用。
慈喜做了决断“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就如你所奏,给虎神营、武卫后军还有飞虎团发犒赏,另外给他们兵器给他们口粮。反正他们就是要刀枪,不要洋枪,从老祖宗到现在,咱们打造了许多的刀枪弓箭,用不上,就给他们算了。可是,刚烈,我有句话要问问你。你说的飞虎团这么狠,怎么打个北堂,都打不下来呢?那里一共才不到一百个洋兵,可是死活也攻不进去,这民心没像你说的那么管用。”
刚烈不慌不忙“老佛爷,因为上面的心没有定下来,下面的人,就下不了拼命的决心。大家不知道朝廷是战是和,打的时候,自己都没底,这仗又怎么赢呢?只要老佛爷您做出决断,奴才愿立军状,带着飞虎团,去打西什库!”
“你要带兵去打西什库?你就不怕,洋人的枪弹?”
刚烈再次以头触地,磕的额头出血“奴才世受皇恩,粉身碎骨,亦难报皇恩万一。如今我金国国土之上,洋人横行霸道,为所欲为,官员不能制,民气不能舒,奴才看在眼里,恨在心中。今日总算是有机会一雪前耻,痛击洋夷,奴才又哪会有一个怕字!当年老祖宗护步达岗,以两万军对辽人七十万,不曾怕;前宋有突火枪,我们只有刀剑,祖宗也不曾怕;再后来过江灭宋时,宋人已有火绳枪,红夷炮,祖宗也不曾怕;奴才不敢比祖宗,但是洋人的洋枪洋炮,奴才也不怕!只要朝廷明令宣战,奴才愿为老佛爷效死!”
“好个不怕!这话说的好,若是大家都能像你一般不怕,我们又怎么会输给洋人,又怎么会让洋人,这么欺负咱们。”
慈喜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到底是想起了当日远走热河,明园被焚的往事,又或者是想起马关议成,数十年洋务心血毁于一旦的苦楚,外人不复得知。只是她片刻之后,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刚子良,你记住我的话,我不要你死,我要洋人死!”
一个时辰之后,宫中传旨,于仪鸾殿廷议,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及亲贵宗室尽数到齐,这也就是所谓的叫大起,非要至危至急之事,不行此典。而一道早就由达拉密拟好的诏书,就在这次廷仪之后,正式下发:
“朕今涕泪以告先庙,慷慨以誓师徒,与其苟且图存,贻羞万古,孰若大张挞伐,一决雌雄。连日召见大小臣工,询谋佥同。近畿及山东等省,义兵同日不期而集者,不下数十万人。至于五尺童子,亦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彼尚诈谋,我恃天理;彼凭悍力,我恃人心。……我大金威严宣告,自即日起
与阿尔比昂开战!
与卡佩开战!
与普鲁士开战!
与扬基开战!
与撒丁王国开战!
与扶桑开战!
与铁勒开战!
与哈布斯堡开战!
与……开战!
自高丽兵败之后,刚刚休养数年的大金,再一次举起了战旗,敲响了战鼓,这次他们的所要挑战的敌人是:…………全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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