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少年一愣,一直以来自己这位老师对围棋的热情,都是相当痴迷的,他突然说要半途中离开一下,还是傅俞第一次见到。</p>
看着褚赢轻飘飘地从何陋轩大厅中走出去,藤原佐为也静极思动,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跟着一起走了出去。</p>
而进藤光这边正全神贯注地审视着棋局,和柯杰这小子一边探讨着,一边进行推演落子,根本没注意到这两位千年棋魂的从这里走出去了。</p>
“唔……”</p>
看懂这一幕的傅俞有些奇怪,起身跟了出去。</p>
何陋轩大门外,褚赢和藤原佐为两人并肩而立在池塘面前,一边看着不算清湛的池中,那摇头摆尾的肥硕大鱼,一边聊着天。</p>
“佐为,你说我们这样的存在……还能存在多久?”</p>
忽地,褚赢问出了这么一句话。</p>
“多久……”藤原佐为先是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之色,“我不知道……或许还能存在很久,也或许明天就消失也不一定,但最终,我们都是要消失的!”</p>
“是啊,我们都会消失……”</p>
曾经褚赢会恐惧这个词,特别是当年,时光参加定段赛的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要消失的那种感觉,但——</p>
此时此刻,他满脸平静,仿若已然参破了生死。</p>
“没错!”</p>
藤原佐为轻轻点点头,对褚赢这句话表示认同。</p>
“褚赢,佐为!你们怎么出来了?”傅俞走到他们边上,问了一句。</p>
“突然间有点累,出来走走,放松一下……”褚赢说道。</p>
累?</p>
傅俞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这两位棋魂是有些跟不上大家在棋局上的计算和推演啊……</p>
嗯,相对他们来说,围棋策略数学模型实在是太难,他们没能学会,也自然无法进一步提升棋艺跟上大家的脚步,跟不上是很正常的。</p>
看破不说透,少年坐到边上的石墩上,看着这两位穿着打扮有点类似的千年棋魂,一时欲言又止。</p>
傅俞其实很想知道,他们两位到底还能存在多久……</p>
但这样的问题,也不好说出口。</p>
他只能沉默。</p>
“呵呵……别担心我们!”褚赢似乎看穿了傅俞的担心,笑着说道:“被后辈超越尽管我们是第一次体验到,但早在生前,我们也见过不止一次了……其实,我们也没有多难过,甚至更多的是开心!”</p>
藤原佐为也跟着点点头。</p>
“等以后,你的弟子也会超越你的,围棋界就是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