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妮拍了拍乌曼伯爵钢铁一般扼住自己咽喉的大手，示意这样自己根本无法回答。</p>
乌曼伯爵这才松手，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情人。</p>
潘妮急促地喘息几声，半晌才缓过气来。</p>
然后，她也没有惊慌，表情冷淡地看着乌曼伯爵，缓缓吐出一个词：</p>
“不是。”</p>
“贱货！”乌曼伯爵表情瞬间扭曲，眼神仿佛要生吞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是你跟你哥哥的贱种，是不是？是不是！”</p>
潘妮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p>
乌曼伯爵再次伸手扼住了潘妮的咽喉，仿佛真的要将她活活掐死。</p>
潘妮的眼睛死死盯着乌曼伯爵，没有求饶，反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有恃无恐的挑衅。</p>
似乎在说——你掐死我试试？</p>
对峙一阵后，终于还是乌曼伯爵松开了双手。</p>
潘妮眼中的骄狂之色更甚，一边揉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脖颈，一边用蛊惑的语气道：</p>
“塔洛斯·乌曼，能成为圣席恩家族的合伙人，你应该感到荣幸。只要你放过我，等我哥哥成为新的北境之主后，你就是最大的功臣。”</p>
乌曼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潘妮，半晌后才用沙哑的语气问道：“三十年的夫妻，原来你根本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p>
潘妮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好了，伯爵大人，您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愁善感了？”</p>
“那你这次杀我是为了什么？莫非你哥哥已经打定主意要收劳伦斯为养子了？”</p>
“恩，那是一个原因。你不反对吧？”潘妮观察着乌曼伯爵的脸色，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你不也是一直觉得亏欠了瓦尔拉吗？劳伦斯改姓之后，你也可以正式将瓦尔拉立为伯爵继承人了。这不是两全其美么？”</p>
乌曼伯爵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还有别的原因吧？”</p>
潘妮目光闪了闪，似乎在犹豫。</p>
但面对乌曼伯爵凌厉的目光，以及想到不久后他应该也会得到消息，便开诚布公地说道：</p>
“恩，是还有一个原因。我刚才不是告诉你，圣希尔德公爵已经死了么，那不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而故意编织的谎言。”</p>
“这么说，圣希尔德公爵真的死了？”乌曼伯爵的眼神似乎和缓了一些，甚至可以从中看到一抹难以掩饰的欣喜。</p>
“是的。”潘妮得意地扬起了脑袋，“所以，圣希尔德家族完了，圣席恩家族很快就会成为北境的主人，你可别在这最后的关头做出错误的选择。”</p>
乌曼伯爵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执着地追问道：“圣希尔德公爵死了，你们又为什么要杀我？”</p>
潘妮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仿佛觉得自己已经重新掌控了局势：“杀死一位圣骑士，必然要付出代价。</p>
我的哥哥付出了一颗眼睛，而你们乌曼家族，当然也需要付出一些东西。”</p>
乌曼伯爵的眼神抖了抖，凝声追问道：“我们乌曼家族付出了什么代价？”</p>
“坠鹰城。”</p>
“坠鹰城？”</p>
“是的。坠鹰城被献祭了。”潘妮看着眼神突然变得暴戾的乌曼伯爵，连忙劝道，“塔洛斯，你先别激动！虽然乌曼家族失去了一座城池，但只要你继承效忠圣席恩家族，我们必定会补偿你，而且是加倍补偿！”</p>
“补偿？”乌曼伯爵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有所意动。</p>
潘妮看着冷静下来的乌曼伯爵，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我会让哥哥册封你为侯爵，如何？”</p>
见对方不说话，潘妮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伸手在乌曼伯爵胸口画着圈圈，媚眼如丝道：</p>
“如果你不想让瓦尔拉那个低贱的私生子继承爵位，我还可以给再生一个孩子，怎么样？”</p>
乌曼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怀中的潘妮，淡淡道：“瓦尔拉低贱？呵呵，他可是我跟苏铎夫人诞下的嫡子！而劳伦斯呢？他不过是你跟自己哥哥乱伦生下的私生子！”</p>
潘妮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强忍着怒气，媚笑着道：“你懂什么？劳伦斯身体里流淌的，才是最纯正的圣席恩血脉！”</p>
乌曼伯爵的眼神却越来越冷：“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姓氏里面多了一个‘圣’字，便可以理所当然地将其他人当成狗？”</p>
潘妮的媚笑顿时凝固在脸上，语气也强硬起来：“塔洛斯·乌曼，你不要不识抬……”</p>
咔嚓！</p>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乌曼伯爵扭断了脖子。</p>
乌曼伯爵看着怀中女人的尸体，嘲讽道：</p>
“原来杀死一个圣骑士家族的后裔，跟杀死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啊。”</p>
嘭！</p>
随手将尸体扔在地上，乌曼伯爵朝着帐外大声吼道：“来人！”</p>
不一会儿，一名骑士便出现在帐中，恭声道：</p>
“伯爵大人，您有什么吩咐。”</p>
“去将劳伦斯·乌曼抓回来，生死不论！”</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