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便来到大堂之内,只见堂内披红挂彩,众家宾客汇聚一堂,一身大红礼服的柳乘风见到他们进来,立刻迎上前去:“终于找到你了,上哪儿去了,就等你一人了。”然后将上官冷情推到旁边安置妥当,自己来到大堂中央,与同是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行三跪九叩之礼。
看着那堂中正在行礼的二人,上官冷情紧紧的攥着衣袍一角,眼睛直直的盯着场中的新娘,浑身散发着无奈而又悲伤的气息,站在边上的水儿看着他的表情,又看了看他视线所及之处,心中一惊,一个大胆的猜测浑然而生,这个少主喜欢幽瞳。他爱上了朋友之妻,所以如此痛苦却不能表现出来,为了不让柳乘风起疑,甚至来此亲眼目睹爱人出嫁。水儿突然觉得这个男子有些可怜,身残不说,还得不到心中所爱,实在令人悲哀。可他这般炙热的眼神,已然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思及此处,水儿如一好色之徒,目不转睛盯着场中新娘,眼露贪慕之色,轻轻叹道:“新娘身材真好,要是是我媳妇儿那该多好。”声音虽小,却引来众人鄙夷的眼光。
尚在自己情绪之中浑然不觉的上官冷情听到水儿说话,顿时一惊,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神情太过突兀,引起他人疑惑,那小子的话正好分散了他们的注意,他回头疑惑的看了眼水儿,他是故意的?只见当事人正浑然不知的盯着新娘猛看,口中还啧啧轻叹:“我什么时候能娶上这么一门媳妇儿呢!”这市井混混的光辉形象成功的打消了上官冷情心中的猜想。
行礼完毕,新娘被新郎牵进新房,上官冷情也收拾了心情,等新郎出来,借着身体不适的理由,先行离去,原本还想与他痛饮几杯的柳乘风看着他稍显疲惫的神色以及坚决的态度,也只能随其心愿。
三人来到门口,水儿拱手一礼:“小的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就此拜别,二位走好。”说罢就要离开,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提起,两脚腾空,送到上官冷情面前。
上官冷情拿着那双漆黑冰冷的美目审视着面前的水儿,极其狂妄的说道:“我批准你走了么?本公子觉得你形迹可疑,言辞闪烁,欲潜入柳家意图不轨,为确保尚书府安全,我要将你留在身边,观察几日,若你真是无辜,自然放你离去,不过在未确定之前,你不得离我身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上官冷情的贴身侍从。”
水儿看着他那上下翻飞的双唇,简直无语到家,这公子相貌堂堂,怎的这般无赖,硬要留我在他身边,还要我服侍与他,难道我当真是奴才天命,低人一等。水儿抬头遥望天空,希望老天爷能给她一个答案,却从下方传来一句男声:“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但为防你有什么不轨行为,我这儿有一颗三日断肠丸,你若敢吃,我就放你离去。”
水儿一脸囧相的看着上官冷情,这人名字果然没有取错,冷情冷情,果然冷血无情,诶,这哪儿是选择题,明明白白的判断题,算了,反正也不是没伺候过人,就当是在照顾慕容锦岚。再说,听他姓氏上官,那老粗叫他少主,莫不是毒尊上官家的人,既是如此,去天下第一的用毒世家逛逛也还不错。想到此处,水儿斟酌着说道:“好吧,我可以答应,但你要先替我还债。”
上官冷情剑眉微蹙:“可以,哪家妓院,多少银两?”
水儿讪笑着说道:“‘千姬阁’,100两白银”
上官猛一惊,这小子身材瘦小,看上去估计十五六岁,毛还没长齐,到先学会逛窑子了,还尽挑贵的逛,穿的不怎么样,倒是会享受,一欠就是100两,不知那老鸨怎么长的眼能让他给糊弄了。
上官冷情也有些奇怪,但这小子挺机灵,可能使得什么阴招,骗了人家老鸨,现在帮他把钱还了,也省得以后麻烦。
两人便依言,来到城中‘千姬阁’,一进门老鸨就迎上前来,正待开口,上官猛掏出100两银票递给老鸨,眼神不屑的说道:“这是这小子欠的债,我们少主帮他还了,以后别再找他麻烦。”
老鸨被被他一番说辞搞得莫名其妙,水儿抢步上前,挽过老鸨胳膊,调笑道:“妈妈莫要生气,你看我这不都把银子还来了吗!记得告诉花凤凰,下次还要水儿姑娘招待与我。这段时间有事要办,让水儿千万不要记挂于我,我一切都好,有机会就来看她。”
老鸨一听水儿的名字,一看这个少年的身形,心中顿时明了,面上立刻笑意盈盈:“好好好,妈妈定然帮你转告,小哥记得要常来哦!”
“好,那我走了”水儿跟着二人离开了‘千姬阁’。老鸨一见三人走远立刻命人向上头禀报。
三人走在黄昏的街道之上,迎面吹来阵阵暖风,稍稍驱散了上官冷情心中的悲凉与痛苦,他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突然想到一事,转头问道:“你叫什么?”
水儿迎着晚霞,背着落日余光,望着那轮椅上的紫袍男子,温柔回到:“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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