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名字,显然名字是很重要的,每个人都有名字,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那显然事情就处在比较大条的范围之内了。
所以挺着七个月的身孕,女人坐在桌前苦苦思考,就看连最后一抹的夕阳都跑了,她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叫什么。
但唯一比较让人觉的还是欣慰的就是,失忆似乎没有带走她的生活本能,但是她对着房间里的一切,总有种熟悉,又怪异的感觉。
如同知道是这样的,但又感觉似乎应该是另个样子才对。
白雪色看着她一直变化的表情,苦恼,思索,好奇,更多的是淡淡的茫然。
他想茫然时很正常的,一个人失去自己的记忆,什么都不记的,然后还面对着完全陌生的世界,茫然时正常的,不茫然才是不正常的。
苦恼也是正确的,只是却有点好奇她在思索什么。
给她已经空了的杯子满上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大夫说你有孕在身,又晒了很久,别伤神。”
女人看着他,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大夫说她失忆的时候,那时候他走进来,自然安定,带着淡淡的笑,很容易的安抚着身边的紧张。
他微笑的问着大夫问题,好像放在他前面不是一个已经有七个月身孕的失忆孕妇,好像真的只是个不小心在路上被太阳晒到中暑然后晕倒的朋友。
那样的自然和温暖冲去了她心中不少的不安。
面对的人都是陌生的,她怎么可能不不安呢?只是他仿佛说着:没关系,我会帮你。
那时候她脑子里想过的词就是:烂好人。
但他的确有点烂好人,对不知道来历的女人,还是身份这么尴尬的女人,他那么淡定的吩咐小二去煎药,让小梅安排适合孕妇吃的营养的食物。
她想他一定经常照顾人,照顾到碰到她的时才会这么顺手。
没有刻意的小心和谨慎,反而连她都感觉自在起来。
她打量着他,他如同不知,自然的看着她,由着她打量。
她最终满意的收回目光,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让人又负面情绪的东西存在,真是一双能让人感觉温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