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凡走了,为了他的工作。方糖在他的行李袋中放进了一个新的剔须刀。
虽然只是少了一个人,但方糖感觉屋子似乎空旷了许多,下班回到家中没有人与她说话,没有那张熟悉的笑脸在她的面前晃悠,她觉得心里空空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性地睡在右边,将左边空出来——那是杜思凡位置。没有杜思凡的右臂给她当枕头,没有杜思凡抱她入眠,她觉得夜晚变得漫长难熬起来。
总是不停地翻查着手机,生怕露掉了每一条信息,原本睡前关机的习惯也改了,就让手机彻夜地保持在联络状态,担心他会在半夜里突然想起她,打电话找她的时候却找不到她。
深夜,你的手机开着,为的只是某一个人。
*
方糖的新工作还是让她觉得很吃力,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怀疑段总调她来秘书室这个决定的正确性。
中午的时候,苏秘书突然通知她:“今天晚上你要陪段总去参加一个酒会,时间是晚上九点,记得准时参加。还有,要穿得得体一点。”
在杜思凡的*教之下,方糖穿衣的品味有了很大的提高,这晚,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出席了这个酒会,低调而又不失礼。
酒会进行了一半,方糖都没有看出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酒会,大家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边喝着鸡尾酒边聊着天,聊天的范围很广,从全球股票的涨跌到中东的政治局势,从外汇期货到近期的各项球赛,甚至选美,骑马、美容……话题之广,让方糖无从穴言,呆呆的坐在一边就像一个透明人。
段总与很多人都聊得来,大家对他的态度很恭敬,有两个女人看他的眼神似乎还很崇拜,而反过来看方糖的眼神就不那么热烈了,甚至还有一些挑剔,总是站得远远的,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方糖。
方糖觉得今晚的自己有点像摆在橱窗里的巧克力。
段总查觉到了她的不适:“怎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方糖实话实说:“有点。他们说的东西,我很多都不懂或者不了解。这些都是些什么人?”
“这些都是生意人。作为生意人,不仅仅是把东西做出来卖给别人那么简单。”段总看着方糖一脸迷茫的样子,说:“这些你都要学,明白吗?”
方糖却没有半点信心:“我很担心自己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生意人。”
段总长叹了一口气:“我更担心你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生意人。我知道你并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但是我希望后天的栽培能够让你成才。所以我才会把你调到秘书室,就是希望苏小姐能把你教好,不过我看到你学起来挺费力的。”
原来把她调到秘书室上班是段总自己的主意,和程程并没有关系,这个消息让方糖很高兴。“上次我和您一起吃饭的时候,您应该明白我并不是一个很有理想的人,可您为什么还想花大力气栽培我?”
段总摇摇头:“我也是不得已啊。”
“也许你栽培别人会好一点。”方糖只想做一个平凡的小兵,而不是劳心劳力的主将。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段总很生气,“我说栽培你就栽培你!”
“为什么是我?”方糖很疑惑。
段总并没有再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说:“你一定要用心学,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不然……”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方糖听得一头雾水,诚惶诚恐。
*
“方糖!”有人叫她,居然遇上了她以前的老板熊总。
生意人,应该学会一笑抿恩仇。方糖对自己说。
“熊总!”
熊总似乎压根就忘了自己把炒了鱿鱼的这回事,表现得还很热络:“看你现在这样子,混得不错嘛。人也比以前漂亮多了。”
“再怎么混也是当人职员的命。”方糖说着客套话。
“听说你进了尔纳公司?”
“是啊。”
“在哪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