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草民而已,被人利用身不由己,留他在此反而碍事。”
“解药怎么办?”
“有这两样东西就足够了。”沈飞目光一变,极为严肃地望向手中的两样东西:“只要有它们,解药就好说!”
与药人相依为命整整八年时间,这八年时间里,药人那一身惊天地泣鬼神的本事沈飞一样没学到,只学了一件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本领——那便是医术。
医术本是一样为他人而存在的本领,并不能颠覆乾坤,也不能行侠仗义,甚至连保护自己都很难。与沈飞朝夕相处的八年时间,药人只传了这一件本领给他,一是因为沈飞为人不够狠辣,处处与人为善不得药人的欢心;二是因为药人天生是个恶人,他担心沈飞学会了惊世的神通便敢于违逆于他,不会再听从他的命令,所以若干年来,只传沈飞医术,对仙法道术只字不提。
却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最简单的医术,反而是沈飞最喜欢的,成了他傍身的本事受用无穷。八年时间,沈飞遍尝百草,对于每一种草药的药性都了解地非常透彻,更培养出了一样惊世骇俗的本事——大多数配方简单的药剂,只要闻一闻,尝一尝,就能够知道它的配方。
所以,沈飞从铁石那里要来了黑衣人的毒药,要通过看和尝,分析出它的原料构成,进而找出解毒的办法。以沈飞的医术,放眼人间只怕可位列前茅吧。
当下将毒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再打开瓷瓶塞,倒了一些其中的液体出来,楚邪看他如此动作,大概能够猜出要做些什么,露出讳莫如深地笑:“能把毒药当糖豆吃的,你沈飞当是第一个了。”
沈飞眉头深锁,仔细品尝了毒粉、毒汁之后,对楚邪道:“保护好他们,我去去就来。”当下召唤出气吞山河卷,深入其中了。
……
地处深山老林,夜间的气温颇为寒冷,中了剧毒的人们缓缓醒来,如梦方醒。沈飞在气吞山河卷内顺利搭配出了解药,做成粉剂架在火堆上燃烧终于发挥了作用,夜晚的时候,驿站里的人们陆续醒来。
这一觉睡得很不轻松,在梦中仿佛与敌人进行了激烈的交战,醒来的人们都是头晕眼花,全身酸痛,一些症状较重的,还出现了呕吐抽搐的症状。
但总归是醒来了!纳兰若雪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奋力扑入沈飞怀里,紧紧抱住,满是哭腔地道:“沈飞哥哥,人家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好可怕,好可怕的,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真是吓死人家了。”
“傻丫头,梦永远是梦,无论多么可怕都不会是真的,你不要胡思乱想就好!”
“沈飞哥哥,呜呜呜。”
重新醒来的纳兰若雪脸颊苍白,大概是毒素产生作用的时候,身体机能逐渐丧失导致的结果吧。沈飞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心里面觉得可怜,伸出粗糙的手掌抚摸在她的脸颊上,用手温为她带去温暖。
“呼!”拓跋烈晚一步醒来,他呼吸沉重,瞳孔发散,估计中毒的程度更深,醒来之后,望着沈飞直接问道:“沈道尊,本王可是中毒了?”
“王爷福大命大,区区小毒无所作为的。”沈飞笑着宽慰。
“那都是因为得到了沈道尊的庇护。”拓跋烈深感侥幸,连续遇难,让他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感觉人间的祸患随时降临,比身在军中危险得多。
也难怪如此,毕竟军队之间的战斗是凡人之间的战斗,有迹可循;而皇子之间的战斗则可能是超越凡人的,不是他那个层次的人能够理解。
醒来的人们都是长期在外面赶路的,多少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对于沈飞由衷感谢。
黑暗的夜,阴冷的风,高达三米的巨大火堆是沈飞和楚邪一起搭建而成的,火堆燃烧解毒药剂,产生刺鼻的气味,清除了人们体内的毒素。忽然之间,风向变了,熟悉的“叽喳”声出现在耳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沈飞露出警戒的神色,而楚邪则是兴奋,腰弓用力,原地弹跃而起,半身没入地下的沉重铁剑被他握住剑柄,一寸寸地抽出,剑锋扫过星空,映照出出现在天边的恐怖身影。
——鸟妖,人面鸟妖又回来了!这一次,数量更加庞大,且有一只体型巨大的领头者率领!
眼见恐怖的怪物从天而降,军人还好,普通商旅全部吓得六魂无主,拖着大病初愈的残躯四散奔走,被从天空中掠下的鸟兽分而食之。有的被几只鸟兽抓住躯干撕成碎块,有的头颈剥离,有的被掏出了内脏,总之全部死状凄惨。
鸟兽们以人为食,将人类的躯体撕咬得破破烂烂,血下如雨,使得士兵们肃然而立,互相聚集成兵团阵势,与天空中的妖兽遥遥对峙,虽然心中害怕,但也不会退缩。
沈飞和楚邪自然是此战的主力,观那鸟群,发现此次到来的鸟兽总共有三十八只,张开的翅膀彼此相连,再经火堆光芒映照,使得地面上留下了一只巨大魔物的影子。
当先一只鸟妖,体型比身边的同伴大得多了,三颗头颅俱现,每一颗头颅上,都长着人类的面孔,且同样都是女人,脖颈细长如蛇,晶状眼睛里,反射出幽冷残暴的光。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沈飞不得而知。但他能够真切感受到怪物们身上散发出的邪恶气息。
“鸟类的身体上生着人类的面孔,它们的来历绝不寻常!”按耐不住兴奋的楚邪,早已离地而起,手中重剑挥舞,便要和鸟妖群大战一场。
楚邪天生是个武痴,换句话说,是个好战分子。沈飞一般见到对手,先评估实力,再寻找破解之术,非逼到尽头,能不开战,就不开战;楚邪见到对手也是先评估实力,实力弱的不屑一顾,实力稍微强一点的,直接提剑邀战,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一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