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一双麻布鞋出现在蜀山宗祠深红色的台阶上,出现在邵白羽低沉向地的视线中,很快猜到来者身份,心中惊喜但不敢抬头,他要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师父答应的时候。
沉默,虽然来到此处,可并不等于已经做出决断,掌教沉默地站立,看着满身灰尘的白羽,看着他干枯的长发,心生不忍:“沈飞醒了,你俩情同手足,不去看看?”
掌教这样说,因为他知道,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打动邵白羽,那么这个人只可能是沈飞。
白羽低着头,沉了许久方回答道:“我俩是兄弟,心意相通,徒儿清楚地知道沈飞不会被这点小事打倒,所以执着的坚持心中的道而不去探望。想必徒儿心中的执着,沈飞他也能够明白。”
“兄弟,说得好。沈飞这次成为了蜀山的英雄,你觉得怎样?”
“徒儿为他感到高兴。”
“一点都不嫉妒?”
“他留下炎天倾的命,已是对徒儿的理解。他是要将那条命交给徒儿亲手了结的。”
“你两人真是心意相通。”
“沈飞是徒儿唯一的朋友。”
“你本该拥有很多的朋友,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呢?”
“不,徒儿觉得,只有孤独才能带来力量。”
“何以见得?”
“从您的身上便可看出一二。”
“呵呵,白羽知道我为何一直对你另眼相看吗?”
“徒儿不知。”
“因为我觉得你的身上有些东西与我相似。”
白羽沉默。
掌教继续说道:“我打算将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
“师父。”
“为此沈飞需要下山。你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配合无间,蜀山当可振兴。”
“我与沈飞定然不辱恩师厚望。”
“你的愿望我还在考虑,再给我两天时间,后天的千峰大会,会将考虑的结果公布出来,将这颗转生丹服下吧,功力当可大进。”
“师父。”邵白羽蓦然抬头,正迎上掌教慈爱的目光,“白羽,我欣赏你,一时的成败不能论英雄,你的身上潜力很大,可不要像睿儿那样误入歧途,让我失望。”
拍拍白羽的头,掌教打开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盛放着一枚仙蕴内涵的仙丹,“此转生丹五十年出一炉,只有两粒。一粒给了睿儿,一粒给你,服下吧,你并非池中之物,总有乘风飞起的时候,千万不要心急。”
“师父。”白羽膝不离地上前,抱紧掌教的右腿,“师父大恩大德白羽无以为报。”
“你要报答的不是我,而是脚下的蜀山;培养你的也不是我,而是脚下的蜀山。记住,无论何时,蜀山的兴盛都是第一位的,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明白吗?”
白羽迎着掌教的目光,感觉其中的锋芒被深深的疼爱所取代,心中一暖,坚定地点头:“明白,弟子明白。”
“永远记住这一点。任何人,任何事,和蜀山比起来都是渺小的。作为蜀山的执舵人,无论何时,必须要优先考虑蜀山的利益,没有妥协的余地。”掌教伸出手,将仙丹递过去,“把它服下吧,再跪两天,千峰上山的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答案,无论是喜是忧,你都必须接受。”
掌教的声音虽然慈祥,却也不怒而威,不容抗拒,邵白羽知道,自己只能接受,所以点点头,深叩于地:“弟子明白。”
“很好。”转生丹送入嘴中,一股磅礴的能量在体内爆发,邵白羽隐约感受到无限的宇宙在眼中燃烧。这股力量……师父将这么宝贵的东西送给自己,栽培之意不言而喻,“师父,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自己不知道的是,转生丹入体之后,他的体表即变成透明的样子,内里一只小龙在经脉的河流间穿梭,一口咬住灵丹吞服下去,肚子竟然一下子胀大许多,需知充满奇效的奇异果实,此龙连续吞了三颗都还留有余地,此刻单单吞服一粒仙丹,肚子便胀成这样,可见其中灵力的充沛。掌教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并没有感到惊讶:“是鹰的终将飞起,是龙的君临天下,白羽早晚一飞冲天,俯瞰九州。”
……
辗转反侧的一晚,若雪蜷缩着身子依偎在沈飞的怀里,淡淡的体香飘荡在鼻端,细腻的触感隔着坚硬的绷带传来,她的嘴隔着绷带的缝隙亲吻,呼出的哈气令沈飞痴迷。
他很想拒绝,可真的难以做到,沈飞是个男人,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这般的温柔,身体火辣辣地烫,沈飞甚至想要将全身的绷带震碎,可还是忍住了,隔着绷带,两人之间的接触尚可以接受,如果将绷带去了,那么这一晚,只怕要出问题了。
这个时候,沈飞又不禁在想,若雪的身子到底有没有被炎天倾玷污过,是否是因为女儿身被毁了才愿意给自己做小?不怪沈飞多疑,他毕竟是男人,对自己第一个女人的第一次是非常在乎的,如果若雪的身子真的被污了,那无疑是一根刺会永远扎在沈飞的心里。
童子金身的机能正在缓缓恢复,沈飞能感受到潜藏在脉络间巨大能量的快速复苏。与炎天倾的那一战,又再做出突破,沈飞不确定是否能回忆起那一剑出招之时的感觉,但如果能回忆起来的话,单凭那纵横捭搁、惊艳天下的一剑,放眼蜀山年轻一辈,无人能直迎其锋。
他们现在其实已经蛮强的了,不要小瞧年轻一辈,这些身怀至强仙器的少年强者,其实并不比普通的长老弱小,沈飞在其中如果能成为翘楚,那么放眼九州,能够与他一战的,已在千位之内。
身上的摩擦越来越激烈,隔着绷带的缝隙,沈飞能够感受到若雪越来越进入状态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沈飞对若雪的感情还未真的坚定下来,冷宫月始终是心中不可抹去的影子,童子金身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可能满足若雪身体的欲望的,虽然他很清楚,若雪其实一直渴望这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