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江月到底是学武出身,并不善言辞,听到这话也懒得跟他们辩解,从车夫手上抢过马鞭就要往那校尉脸上抽,却远远看见李铭毅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过来,不禁叫道:“李将军!”
李铭毅闻声向这边看来,见是闵江月,于是走了过来,问道:“你是皇后身边的闵姑娘?怎么在这里?皇后派你出城办事吗?”
闵江月跳下马车,道:“将军,皇后她坐在马车里呢,这个什么人不相信,说车里坐的如果是皇后,他就是玉皇大帝。”说着用马鞭指着那校尉。
李铭毅“哦”了一声,十分惊讶,道:“皇后也在?她如此轻车简从要出城?难道不怕……”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咽下后面的话,望一眼那校尉,道:“朱校尉,皇后的车你也敢拦?”
那校尉看这形势,早知道皇后竟然真的坐在这车中,现在一听李将军也这么说了,赶紧赔笑道:“小的愚昧,不认识姑娘,多有冒犯,请皇后恕罪。”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
闵江月出了口气,对那校尉说道:“睁大你的狗眼,以后记住本姑娘的模样。”
那校尉又是唯唯诺诺。闵江月对李铭毅说道:“有劳李将军了。”
李铭毅问道:“皇后要去哪里?”
闵江月道:“去菩提庙给七皇子还愿。”
李铭毅“哦”了一声,对着车内道:“娘娘,末将正要去城外大营巡查一番,现在正好顺路送娘娘一程,不知娘娘意下如何?”说着从身后随从手中牵过一匹马来。
车内岑苾已经知道,李铭毅这是担心自己这样出城会有危险,有心送自己一程,于是说道:“如此有劳将军了。”
马车出城十里,车内岑苾突然吩咐先去月牙山麓,闵江月诧异问道:“娘娘,难道我们不去菩提庙吗?”
岑苾道:“待会再去,现在先去月牙山麓。”
闵江月点点头,不再发问,而车后跟着的李铭毅什么都没说,已经猜到马车要去哪里了。
马车在月牙山麓停了下来,只见这里人烟稀少,只能远远的看到附近山坳里有个小村庄,正升起炊烟。
岑苾道:“江月,你和马夫去那村庄里给本宫讨口水过来!”
闵江月一愣,但是立刻明白过来,应了一声,和车夫一起走开。
岑苾掀起帘子,看一眼旁边马背上的李铭毅。李铭毅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需要末将也回避吗?”
岑苾摇摇头,道:“你留在这里吧!”说罢又注视着闵江月和车夫,待二人走远,岑苾从马车中的座下空间中拉出一口大箱,打开箱盖,一个人坐了起来,正是金易水。
金易水的伤口昨日已经包扎过了,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因此,今日面色看起来比昨夜好的多了。他坐了起来,问道:“这是哪里?”
“月牙山麓。”岑苾淡淡道。
金易水闻言一愣。
岑苾道:“你要离开燕国,一定会再去看看她。我也正好陪你去,看看那东西是否在墓前埋着。”
金易水默然无语,不知道是伤感还是惭愧,于是二人一起走出车来。
车外李铭毅见到这个男人,不问也知道他是谁。而金易水却打量李铭毅半晌,问道:“他是?”
岑苾道:“你就当他是一位普通的将军吧!离开燕国之后,以前的事如果能忘记最好。”
金易水还是不甘心,又打量李铭毅半晌,才抬腿朝孟莲墓地走去。
三人默默走了一盏茶功夫,来到墓地,果然墓前石碑上有新土掩埋的痕迹。金易水蹲下身子挖了开来,那块布片和谱牒赫然入目。
金易水低头道:“是我弄错了。”然后,站起身来,在墓前默立了片刻,转过身来,将手上的谱牒递给岑苾,道:“这谱牒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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