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苾心中不禁想着:青月啊,别人爱慕你,不过是花钱在你房间留宿,哪里如这位公子,对你又是尊敬又是痴心呢!
心中想着,已经走近聂振杰身边。聂振杰见有人走近,连忙回头,见是岑苾,不禁高兴问道:“姑娘今日可曾把那包裹交给青月姑娘?”
岑苾本想对聂振杰诉说实情,但是见了面,见这聂公子如此充满期待的模样,到了口边的话不禁说不出来了,只好改口编道:“青月姑娘看到包裹,甚是感谢公子的好意,她说那玉钗玉是好玉……”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兴奋的聂振杰接过话去:“她喜欢就好!”
岑苾只好再编道:“青月姑娘说可惜她身在浣花楼,公子好意无以为报。”
聂振杰却似乎欢喜无限道:“在下不要她报答什么,只要她看在下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岑苾见这聂振杰如此痴心,心中不免叹息,刚想转头独自回去,却被聂振杰叫住:“姑娘,昨日感谢你帮我送包裹过去,今日在下还有一个包裹要送个青月姑娘。”
岑苾正在想用点什么言语拒绝了他,手中却被塞进了又一个小包裹,岑苾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聂振杰已经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岑苾无奈,只好接受。
次日上午,岑苾又来到青月的房中,进得门来,见青月还懒懒躺在床上呢!岑苾来到青月床前,躬身道:“青月姑娘,昨日那位聂公子今天又托奴家送来一个小包裹。”
青月睡眼惺忪道:“什么,又送,不是让你不要带来了吗?来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岑苾忙将小包裹递了上去,青月打开包裹,一把小佩剑竟然掉了出来,青月看到是把小佩剑,坐起身来,道:“好好的,送什么佩剑啊!咱们做姑娘的,屋子进了这些东西多不吉利啊!给你,你赶快帮我拿出去。”说着将小佩剑抛给岑苾,信笺拿都没拿,连包裹一起抛给岑苾,自己转身又睡了起来。
岑苾拿着小佩剑,只见这是个袖珍的小剑,剑长不到两个食指长,剑身上雕着精致的龙凤图案,抽出剑柄,里面竟然是两柄雌雄双剑,锋利无比。岑苾拿在手上,不觉十分喜爱。见那青月又睡了起来,只得轻轻退出房间。
晚上,一切如旧,聂振杰还在那绣楼下痴情望着青月的房间,岑苾走上前去,聂振杰立即满怀期待的迎上前来,问道:“青月姑娘看到那鸳鸯袖剑如何说?那是在下家传之宝,希望青月姑娘能够喜欢。”
岑苾这才知道那小佩剑的名字原来叫鸳鸯袖剑,想照实回复,又不忍伤害聂振杰满怀希望的心,于是只好又自己编道:“青月姑娘认为自己无以为报,实在不敢收公子的礼物,还是请公子收回去吧!”说着将鸳鸯袖剑拿在手心送了回去。
聂振杰却不接那袖剑,道:“青月姑娘看了在下的信没有?看了那信,就一定会明白在下的心意。在下心甘情愿将袖剑送个姑娘,不图姑娘回报。如青月姑娘不肯收下,反而是瞧不起在下了。为了青月姑娘,在下连心都肯掏出来。请阿碧姑娘将袖剑再送给青月姑娘,转达在下的这番意思。”
岑苾无奈,想说实话又说不出口,只好勉为其难收下袖剑。聂振杰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岑苾,道:“为了掏青月姑娘欢心,在下走遍这腾冲的大小玩物店,买了这小玩意,希望青月姑娘喜欢。”
岑苾只好勉强答道:“明日奴家再帮公子转送此物!”
次日,岑苾略晚些来到青月的房间,青月已经起来,正在桌旁喝茶,岑苾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道:“姑娘,昨日那位聂公子心意甚诚,他还是要将这鸳鸯袖剑送给姑娘,另外又带来了这个包裹!”
话音未落,正在悠闲喝茶的青月突然站起身来,将茶杯摔在地上,怒道:“叫你不要再送你还来,想气死本姑娘吗?昨日他送了利器,本姑娘上好古琴的弦就断了,还想怎么样?你给我滚出去,招财呢?叫招财来。本姑娘以后不要再见到你了!”说着将岑苾推出门外,关上房门。
岑苾摇摇头,只好叫招财去给青月打扫屋子,自己只得去了盈盈屋中。
晚上,岑苾本想跟聂振杰说清楚,无奈每次看到聂振杰的眼睛,自己都无言以对,说不出来,而聂振杰却是高兴的将一个新包裹交给岑苾。如此一直过了十天,岑苾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了,于是鼓起勇气,将聂振杰送赠的所有包裹用一个大包裹包好,等晚上收拾完浣花院后,就拿了这包裹,来到绣楼下。
这天晚上,岑苾见到聂振杰,不待他开口说话,已经低下头来,道:“聂公子,其实这几日奴家是骗你的。你的那些包裹送与青月姑娘,姑娘她并不喜欢,让奴家不要再送过去了。这些是公子所送的包裹,奴家不敢擅动,现在都交还给公子。”说着将那大包裹举在面前。
半晌,却没听到聂振杰任何表示,于是抬头一看,只见月光下聂振杰的脸色甚为难看,似乎瞬间心灰意冷一般,突然,他瞪大眼睛,从岑苾手中拿过包裹,打开一看,竟然全是他送去的小包裹,心中这才明白岑苾所说非虚。但是他一下子难以接受岑苾的话,不禁望楼上大声喊了起来:“青月姑娘,青月姑娘!”声音之大,足以吵醒宿在浣花楼中的所有的人。
岑苾一下子吓了一跳,她其实一直怕聂振杰得知真相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哪里知道这一刻还是来了。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