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之前,在灵州集市之上,段奕名竟然愿意陪自己和阿伊娜上街,实在是匪夷所思,他可是大理世子啊,虽然国破家亡,但是也不必陪自己这个小女子啊!当时自己虽然并未深究,但是今日看到他为了救自己,竟然死于滔滔江水之中,这以往种种,竟然全部跃到眼前。
不由的,在去逻些途中,段奕名对自己的照顾跃然眼前;在自己被那左逐日王血祭的时候,段奕名赶来救自己;回到大理,段奕名因为自己,再次受到族人无声的责难,和兄弟争吵起来!这些,他都没有在意,今日,他从中一醒来,竟然就赶来救自己。如果他不出现,自己已经死了,而他却可以安然无恙。
两人之间,如此爱恨纠葛,生死相依,已经说不清谁欠谁的了!可是,最终竟然是一个死去一个活下来这种结局,真是天意弄人!
为什么会这样?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搏凌候在悬崖边看了好半天,最终说道:“终于少了一个祸害。”然后望一眼吊在树上的岑苾,对随从道:“把她解下来。”话语中并无半点暖意和久别重逢的喜色。
待岑苾从树上下来,已经神情呆滞,全身麻木,搏凌候也不理会她,自己下了山,留下两个随从看着她。过了半个时辰,才有其他随从从山下抬了个软塌,将岑苾放了上去,抬下山去。
下山又换了马车,走了不知道多久,来到一个小院子里。搏凌候正坐在正厅里喝茶。这时岑苾身体麻木也好了,人也回过神来,见到搏凌候,只得上前跪下参拜。
这时候,外面有参将回来禀报道:“候爷,卑职无能,还是让那姓吴的小子跑了。”
搏凌候听到这话,大怒起来,猛的摔下茶杯,道:“废物,全是饭桶,老子要你们做什么?”
参将吓的赶紧跪下,不敢说话。
搏凌候道:“来人,跟我把他拉出去杖毙。”
这参将一下子吓傻了,哭喊道:“候爷饶命啊!给小的一个机会吧!”可是搏凌候理都不理他,早有其他人将这倒霉的参将拖了出去。
这时,屋中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搏凌候和岑苾,岑苾还跪在地上。
搏凌候走到岑苾身边阴沉的道:“刚才段奕名为什么要救你?”
岑苾道:“他不想伤及无辜。”
搏凌候立刻发怒道:“胡说,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子!你被他劫走这么久还能活下来,怎么可能没有**于他?他怎么可能救你?啊?”说着拽起岑苾头发向墙上撞去。
岑苾一时间头发散乱,她顾不得头痛欲裂,辩解道:“妾身确实和他没有苟且之事。”
搏凌候怒气更盛,一脚将岑苾踹倒在地,恶狠狠的道:“你当初被掳走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尽?为什么不能像香香一样自尽?你让老子蒙羞!”
岑苾呆坐在地上,眼望着搏凌候,心中满是绝望。
一时间,屋中静默下来。
好一会儿,搏凌候平静下来,一字一句说道:“怀香我会好好对待,你的父母也可以一如往昔,外人都会知道搏凌候的正夫人生病而亡。”说完这句,他突然提高声音:“来人。”两名兵士应声而入。
搏凌候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生气,望也不望一眼岑苾,道:“把她拖出去,立刻杖毙。”
士兵们都愣住了,而岑苾却立刻回过神来,不禁冷笑道:“你不配做我岑苾的丈夫。”
说完,她站起身来,最后朝搏凌候望了一眼,然后转身出去。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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