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院外两个粗壮男子听到水缸破裂的声音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一个虬须汉子大喝道,不过他马上看到地上鲜血淋漓的岑苾,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怒道:“臭娘们,冯赫的女人死了活该,省得我们动手。”
发楞的男子突然醒悟过来,撕下一块衣襟,紧紧缠住岑苾鲜血直涌的脚踝,然后把岑苾从血泊中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又扯下一块床单,裹住岑苾的头部。
虬须汉子诧异道:“殿下,您做什么?为什么要救她?”
另一个一同进来的嗓音嘶哑的汉子一扯虬须汉子的衣服道:“我们还要利用她来制衡冯赫,这么容易就让她死了,还不如我们在诚州城中下手更容易。”
虬须汉子一拍头道:“我老姜怎么忘了这茬呢!”
受伤严重的岑苾,却并未昏死过去,她全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个企图侵犯自己的被称为殿下的男人,吐出一句:“你们别枉费心思了,搏凌候不会管我的死活的,他真心爱的人不是我。”可是,屋中三个男人却以为岑苾这话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死心,而没人理会。
被称为“殿下”的男子被岑苾那无比幽怨冷峻的目光刺的心头一跳,心中涌起莫名的感觉。他解开岑苾反绑的双手,却将她两手一边一只绑到床头的木柱上,这样岑苾可以舒服的平卧。
男子吩咐道:“去找个大夫来,再把小琴叫来给她换一身干衣服。”
虬须老姜道:“这荒山野岭的怎么找大夫啊?而且现在离诚州不远,一旦暴露行踪被冯赫的人发现就不好了,我们还要赶紧赶路回去啊!”
“殿下”沉吟了一下,道:“那就把伤药拿来。”
哑嗓男子应声“是”,拉了虬须老姜出去。片刻,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穿着农妇衣服的女子抱了一套粗布衣裳走了进来,“殿下”道:“你给她换上干衣服,我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就叫。”小琴点头。“殿下”走出房间,掩上房门。
岑苾一口气撑到现在,终于支持不住,晕厥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岑苾恍惚中感觉到头上伤口处有阵阵凉意,有什么东西糊到上面,然后又被布包裹起来。接着,脚踝上也被糊上了什么,痛楚消失不少,然后,有布轻轻的裹在了脚上。接着,有很苦的东西一点一点流入自己的嘴中,岑苾觉得好苦,想吐出来,但是,那苦苦的东西却一直不断的流入嘴中。最后,似乎是稀粥一点点流入自己的嘴巴。
岑苾再次醒来,又在摇晃的马车中,突然耳边传来粗鲁的大声:“她醒了,殿下,她终于醒了。”
岑苾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殿下”正俯下身来观察自己,见自己眼睛睁开,似乎舒了口气的样子,道:“你竟然还活下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四天四夜。”
岑苾这才开始回想昏迷前的一幕幕事情,又觉得头痛欲裂,不禁皱眉呻吟了一声。
“殿下”道:“头痛是肯定的,撞的那么厉害,幸好是水缸,如果是一堵墙,那就必死无疑,神仙也救不了了。”
虬须老姜道:“冯赫的女人命还真大,高热几天不退,我就说没得救了,叫殿下把她丢下去喂野兽,殿下不听,找了大夫,还亲自喂药喂粥,现在倒还真的好了。希望用她来对付冯赫有点用处。”
岑苾听到这话,心头又是一惊,心想眼前这个“殿下”这么辛苦才救活自己,必定还是抱了之前的目的,用自己来羞辱搏凌候,想到还是逃不脱的羞辱,岑苾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活过来,心中打定决心,不再进饮食和汤药。于是闭上眼睛,不再看这几个男人。
马车又行了半日,到一个偏僻的庄院门口停下,“殿下”抱起岑苾,走进院子,来到一间布置简陋的房中。“殿下”轻轻将岑苾放在床上,站起身来,看看房中央的桌子的四角,似乎觉得有些尖利,于是回头撕下两条床单,将岑苾两手绑在床头木柱上,然后锁门出去。
岑苾经过几天的颠簸,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一上了安稳的床,马上安然入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门打开了,只见小琴端了一碗东西走了进来。岑苾马上将头侧向墙边,紧咬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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