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凌候吃了一口蹄花,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又到盘中夹起一块,放入岑苾碗中,口中道:“夫人又瘦了,眼窝都陷进去了,可要多吃点肉。”
岑苾有些愕然,不过立刻明白过来,自己太瘦就不像香香了。多日幽居也无心妆容,更没有照镜子,今日出门,还是海宁执意要求,才上了点脂粉,否则恐怕看起来面容更加吓人。
岑苾不好拂搏凌候面子,夹起蹄花,虽然根本不想吃这些油腻食物,但也无奈,只好塞入嘴中,努力下咽,眼光却瞟到门口海宁面有喜色,心中不禁叹息。
肉刚咽下,岑苾就感觉一阵恶心的感觉,想呕吐起来,连忙捂起嘴道:“妾身久食清淡,肠胃不适,不宜在此影响候爷雅兴,请候爷见谅。”说话间,岑苾的脸色都被难受的呕吐感胀红了。
搏凌候奇怪而不悦的望了岑苾一眼,挥挥手让她下去。
岑苾赶紧走出花厅,立即呕吐起来,只吐个天昏地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岑苾心中暗想,难得二夫人又用上次的伎俩陷害我?但是她不可能做的如此高明,同样的食物,候爷吃了没事,我却如此,而且她也不能料定我会吃这个蹄花,而且那个蹄花本来就是候爷随手夹给我的啊!
好不容易吐完,海宁忧虑的扶岑苾慢慢走回屋子,刚进屋子,却见府中大夫走了进来,海宁奇道:“大夫怎么来了?”
大夫道:“是候爷刚吩咐小人来的。”
岑苾心想,一定是刚才在花厅门口自己吐的厉害,被候爷看到,于是请了大夫。心中又冷笑道:他一定是怕我死了,以后又难找到和香香长的一样的女子,他就不能做白日梦了。
心中想着,对大夫也甚是冷淡,斜倚床头,慵懒的伸出一臂来给大夫拿脉。大夫皱着眉头把了一会脉,问道:“夫人最近可常常觉得身体无力,不思饮食?”
岑苾淡淡道:“正是。”
大夫又问:“夫人可是见到油腻的食物就想呕吐?”
岑苾道:“最近食物比较清淡,油星子都少见,所以不曾这样。只是今天猛然吃了块蹄花,才觉油腻恶心。”
大夫又问道:“问句大不敬的话,夫人最近几个月是否没有来月事?”
岑苾突听一个男人这么问自己,不禁羞红了脸。想到这几个月心情郁闷,月信不至,也没有注意,见大夫如此问起,只好微微点头。
大夫喜道:“恭喜夫人,这脉象夫人已有四个月身孕了,只是最近饮食不良,因此胎儿比较弱小,夫人尚未有感觉。小人这就去禀报候爷。”
大夫说罢起身行礼告退,喜滋滋出去了,留岑苾愣在当场。
海宁倒是反应快,片刻已经高兴的跳了起来,道:“夫人,太好了,有了身孕,候爷一定会爱护夫人的。”
岑苾只是在发楞,不知道孩子竟然这么快已经在自己肚子里面四个月了。想到这四个月所受的气,又饮食不好,只担心孩子会先天不足,难以保全。
佩纹这日本是陪岑苾去正厅的,后来岑苾提前离席,她也跟了回来,守在门口,听见大夫的说话,不禁也高兴的跑进来贺喜岑苾。
片刻功夫,搏凌候竟然冲进屋来,分外高兴的抱起岑苾道:“夫人,你竟然有了身孕,这真是太好了。那个佩妍,每日陪在身边,也不见动静。夫人,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休息,好好饮食。”
岑苾一时讶然,心想搏凌候已经是六个孩子的爹了,得知妻子有孕,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岑苾还没反应过来,搏凌候已经扭头看向屋中的两个丫头,问道:“丫头呢?怎么就你们两个?把其他人都叫进来,好好侍侯夫人。”
海宁道:“夫人只有我们两个侍侯,夫人被候爷吩咐禁闭后,另外两个丫头就调走了。”
搏凌候道:“两个人怎么够呢?童妈,你立刻给我把那两个人调回来,另外再调四个丫头来侍侯夫人,人手不够就买几个来。”
跟搏凌候一起来的童妈应声而去。岑苾连同屋中两个丫头都为搏凌候的巨大转变而惊异不已。
搏凌候拂着岑苾的头发道:“夫人,以后你不用担心什么,安心在屋中养胎,我会让她们把最好的东西都送来给你。”
岑苾这才开口道:“候爷,妾身出嫁以来,一直不得娘家音信,候爷可否准许妾身回家探望一下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