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岑苾眼前不住出现桔子那瘦小凄楚可怜的身影,一心想将桔子要到自己身边。
晚饭之前,童妈过来传话,说候爷晚上过来用餐,岑苾于是叫海宁帮自己打扮一下,回头却没看到佩妍。
酉时刚到,厨房中有人送上菜肴来,岑苾问道:“这个是从厨房送来的?”
海宁道:“是啊,这个就是我们今天去过的大厨房送来的。”
岑苾默然。
片刻,搏凌候走了进来,岑苾忙迎接搏凌候坐下,正要斟酒,却见佩妍穿了一声嫩黄色的新衣,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盘中盛着一壶酒。
佩妍对搏凌候躬身行礼道:“候爷,这个是您小厨房的好酒,奴婢特别请童妈带过来的,比外面大厨房的酒好的多了,奴婢给您斟酒。”声音悦耳又娇滴滴的。
搏凌候和岑苾闻声都望向佩妍,岑苾才注意到今天佩妍梳了个小姐发型,头上带着好几串珠翠,脸上也施了脂粉,看起来分外俏丽。
其实,佩妍的容貌本胜过岑苾,只是常年丫头打扮,也没人注意看她,今天她自己这么一打扮,倒真是秀色可餐。
搏凌候似乎对她很满意,说:“你还挺细心的,好,你就给本候斟酒。”佩妍赶紧从托盘中拿出酒壶,伸展玉手,给搏凌候斟酒。搏凌候看到眼前的玉手,不禁伸手抓在手中一阵抚摸,回头笑道:“夫人陪嫁的丫头还很不错呢!”
岑苾心中五味杂陈,但她知道搏凌候的性情,半点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道:“在家的时候,佩妍也没有做什么事情,所以双手保养的很好。”
搏凌候“嗯”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再满斟。”
于是佩妍又斟上酒来。
席间,搏凌候一会跟岑苾说两句,一会跟佩妍说两句,兴致甚好。佩妍也好好把握机会,不时娇语两句,看的岑苾脸红耳热。
晚饭后,佩妍收拾东西出去,不一会又进来铺床叠被,这种事情,以前都是海宁和佩纹做,佩妍今日却抢着进来做,岑苾心中一沉:这丫头难道想今晚在自己房中让候爷收了她?想到此处,岑苾背心一阵凉意。
佩妍铺好床铺,来到搏凌候身边,嗲声问道:“候爷还有什么吩咐?”
搏凌候望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下次你再来侍侯。”
佩妍低声告退,又给岑苾告退,岑苾清楚的看到佩妍眼中的不甘和失望。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岑苾梳洗没看到佩妍,也没有问,早饭后,叫了海宁和佩纹和自己一起去找童总管。
路上,海宁忿忿道:“昨天佩妍做的也太过分了,全然不管是在夫人面前,幸好候爷定力足够,否则难道想雀占鸠巢吗!她还是夫人陪嫁带来的,夫人,这不是您的意思吧?”
岑苾还未答话,佩纹先道:“她早就是这样的人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夫人哪里有这个意思。”
岑苾微微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再说。
来到花厅侧室,童总管还没来,岑苾就坐下等候。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童可为才来到侧室,也不知道是才起来,还是办了事才回。
童可为见了岑苾,躬身行了一礼。
岑苾请童可为坐下,道:“童总管,今天来此,是有些事情想麻烦你。”
童可为道:“夫人请讲。”
岑苾道:“马桶房有个女孩子,叫桔子,人还机灵,年龄幼小,我看她不适宜做那么粗重的活,想调到我身边来。”
童可为踌躇道:“马桶房那些人都是府中干了错事给贬去的。再说这丫鬟调动,老奴也做不了主,这么多年来府务一直是二夫人打理,这个还是要二夫人点头或者候爷发话才行啊!而且,夫人房中不是已经有四个丫头了吗,人手足够了,何必再要个粗笨的小丫头呢!“
岑苾听了这里,心头暗暗生气,道:“那二夫人不是都有八个丫头,我难道只要五个都不行?”
话音未落,只听门口传来尖利的女人声音:“我当小夫人这么一大早来找管家干什么,原来是看妾身奴婢人多,心生不服,要跟妾身一争长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