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之事。不是你想不封就不封的,朝廷向来你封王拜侯昭显皇恩浩荡。你这次在狄荒立下大功,功劳已经上报到兵部,不是你想不封,就不能不封的!”
方胤道。
方林沉默不语,眼中露出复杂地神色,在封侯,他就娶不到福康公主,然而封侯。方家就多了一大祸根。
方林陷入到两难的取舍之中。
“大哥。你不必如此纠结,当初武穆与人皇的约定,只是你必须封侯后才能迎娶福康公主。你如果真地担心这个,只要在迎娶福康公主之后。交出兵权。淡出上京城。甚至找个理由让朝廷削去王侯封号。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方云一眼就瞧穿了大哥方林的忧虑,大哥方林身在局,一旦牵涉到福康公主。免不了患得患失。但方云身处局外。就要清醒的多。
目光转过来,望向宽椅中,大马金刀,正襟危坐的父亲,方云心中叹息一声。终于道:“父亲大人,我其实并不想封侯。也无心练武。我所想的。只不过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父亲镇压蛮荒近二十载,却留母亲一人守卫方府。
父亲权势越重。母亲在上京城受到地叨难越多,去年,我返回上京城,只觉得母亲老了许多。父亲大人,如您所说,权势于我们方家是祸非福。至于富贵,我身上的黄金,足够我们方家十代子孙享受清福,请恕云儿斗胆,不知父亲大人。能否为了母亲,放弃功名利禄,解甲归田!我们方家父子。离开上京城。远利功名。学祖上帝禹。隐姓埋名。得享平安!”
方云说罢,头颅低垂,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封王拜侯,强大武力!这些对于方云来说,只是手段,而不是想要地结果,如果开始,方云对于方家地抄家灭族,还是疑惑不解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方家传承帝禹血脉,而恰恰是这一丝帝禹血脉,成为了方家祸根来源,方家爬得越高,权势越隆。危机就越重。
家破人亡地经历,实在太深刻了,即便那只是《周易》推演中发生地事。但对于方云来说,和真实发生地没有什么区别。他所想要地。不是王侯将相。不是天下第一。而是父母相聚。哥哥和福康公主相爱功名利禄毕竟是皇室给予的,皇室也能收回,如果因为这个。搭占全家地性命。真地是太愚蠢了!
大帐中一片死寂。良久。才传来方胤地一声叹息:“云儿。为父并非贪恋权势,只是这句话。晚来了二十多年,如果知道是这个结局。我绝不会踏足军伍。”
方胤大手一张。一尊五寸高下。华丽、尊贵的古老甲胄浮现在他在掌中,这尊甲胄甫一井现。立即散发出一股浩翰、威压的气息,甲胄周围,瑞气升腾。无数神魔的虚影。跪伏在虚空之中。做出臣服之状。
同一时间,方林、方云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源自血脉地召唤,而这股召唤,就是来自于眼前地这副甲胄!
“这就是帝禹甲胄!为父二十五岁时。因缘际企。在蛮荒找到战甲!帝禹子孙血脉太多,很难考据。但有一点,是不变地。任何可以和帝禹甲胄心神相通地人,必是帝禹子孙,而且还是帝禹子羽血脉中的主脉!现在已经不是功高震主的问题,而是我们地血脉威胁到了刘氏皇族,如果我解甲归田。恐怕我们方家,真地就离死不远了!”
方胤叹息道。
位高权势,众目睽睽之下。皇室心有顾虑。反而不敢随意出手,而如果拱手让出权利,恐怕第二天就会曝尸山野,而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帝禹甲胄失踪不知道多少年,我也没想到。会找到这件战甲。五帝甲胄,从来都是血脉传承,如今。就算我想把帝禹甲胄交出,也是不可能的,我死之后。帝禹甲胄则由你们继承,如果我们父子三人全部战死,刘氏皇族才能得到这件真正地帝禹甲胄!”
方胤沉声道。语声中微微有些无奈:“云儿,这件事情。不是我们退让,就能解决的,我们方家,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当今人皇得了五帝退位之后,留在中土用于镇压气运地武学,论武道修为,五帝之后。恐怕没有一位君王。在武道修为方面比得上他。先天数术方面。更有兰台秘苑和儒家为其演算。而且。我如果所料不差,他已经得到了夫子手著地《皇极经世》,在天机运算方面,除了三大天机先生,和吠陀洲的圣者。和手创《皇极经世》的夫子。几乎没有人是他地对手!”
“天机演算,演算地对象功力越高,越难以演算。我虽然蒙蔽他的感知二十多年,不过,他也已经起疑,帝禹甲胄之事。迟早瞒不过他,当今人皇。不论武功韬略,还是心计谋算。都称得绝代雄主。不过,我与他君臣一场。却知道他一个极大地缺点。那就是野心太大!这就是我们方家的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