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直入主题。
“你怎么知道?”谢翩然骤的抬起头来,满眼诧异道:“我记得我好像从没跟你提过。”
方云心中摇了摇头,暗道,我不止知道,而且早就见过了。而且那个人就是你。
他并没有回答天魔公主的问题,转而道:“你记不记得你和你姐姐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谢翩然低垂着臻首,摇了摇头,任由满头青丝洒落:“没有!”……我爹和我娘都跟我说过,说我有个姐姐叫谢翩翩。不过,我从小到大,从没见过她!我觉得她们是跟我逗我的,也没当真。所以也没跟你提过。不过……”
“不过什么?”方云心中一动,立即追问道。
“不过,我经常有种模糊的感觉,似乎和她见过。她有着银白色的头发,对别人很冷酷,但对我很好……。这种感觉很模糊,好像作梦一样,我只能记得这种感觉,但我们是怎么见面的,在哪里见面的,说过什么,却完全不记得。”
谢翩然露出回忆的神色,眼中满是疑惑:
方云心中恍然,怪不得她提都没提过,敢情她自己也有怀疑。
“这件事情,你爹、娘怎么跟你说的?”
方云问道。所谓知子莫若父,女儿也是一样。谢翩然的事情,天魔宗夫妇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非常重要。
“她们以前跟我提的很多。后来,见我不信。就不怎么说了。只是……,我发现每次我‘遇见,我姐姐的时候,都会晕迷很长一段时间。最开始的时候,还很有规律。但我越大,越没有规律了。我爹说,我得了一种病。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回天魔山去一趟,让我父亲替我治病。”
方云闻言心中了然,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天魔宗主夫妇应该是了若指掌:
“你是不是每次发病的时候,才模糊的感觉,好像见过你姐姐?而其他平常时候,从没见过?”
方云问道。
“你怎么知道?”谢翩然惊讶的看着方云。
方云心说,我仅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的多。
“这件事情,你爹、娘怎么解释耕”
方云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她。
“我爹说,我那个姐姐,正在修练一门绝学,时间很紧,耽误不得。所以很少回宗。只是每次知道我生病的时候,都会急急赶回宗内,和爹、娘一起,替我治病。她好像传承了一个宗派,非常严,她们——的师门长老对她下了禁足令。除了替我治病,其他时候,不准她下山。
方云哑然无语,姜是老的是辣。亏天魔宗主夫妇找了这么个借口。
“你就信了?”
“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是每次发病的时候,才感觉好像见过他。我娘说我们还玩得很开心,只不过,因为我犯病了。所以没有记忆。”—,—”,
调翩然道。
方云再次哑然,这个借口依然让人无语,也不好反驳。
“我每次发病的时候,都会丧失一段时间的记忆。有时,还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其他地方,换上我不熟悉的衣服。我开始很气愤,以为是谁偷偷替我换的。后来,兰丫头她们说,其实是我自己换的。只不过,因为我病了,所以不记得了。”嘻嘻,或许,我真的病的很严重”,
天魔公主笑道,虽有笑声,却并无多少笑意。
方云心中也大抵能体会她的感受。一体双面,在外人看起来没什么,但对于当事人来说,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丧失一段记忆,可并不是好事。
“天魔公主年纪也不小了,以天魔宗主夫妇的能力,能治好,恐怕早治好了。看来,这件事情,我也插手不上。”
方云倒是有心帮一帮忙,不过,他还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天魔宗主都搞不定,以他的能力,恐怕更加没有办。
“方云,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个姐姐的呢?你是不是已经见过她了?”
天魔公主满脸期待道。
方云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隐瞒下去。毕竟,连她父母都不愿告诉她。不过,看着她那张满是期待的脸庞,终于还是有些不忍。
这件事情,不论是好是坏。
天魔公主做为当事人,应该是有资格知道的。毕竟,天魔宗主夫妇这么做,或许完全是为了天魔公主。但有时,所谓的关心爱护,对谢翩然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我确实见过,银白长发,性格很冷,喜欢用刻……”,方云道。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天魔公主连连点头,一脸的惊喜和期待:“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见过她?”
“就在……”方云嘴巴一张,刚要说话。突然,一道低沉雅浑的声音,穿透虚空,落入方云耳中:
“不要跟她说!她受不了刺激。我们以前跟她提过,她那时昏迷了三天三夜,还且持续发烧。真气都没用!”
方云心中一惊:“天魔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