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哀怨,仿佛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地飘落,渗入每一个人的心中。这样忧伤的笛声,使人心中充满了伤感,再也无心战斗或者杀戮,只想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回忆云烟般的往事。
就连纵横无敌的法妆卿,在那一瞬间,美目中也露出一丝惘然的神色。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猎奇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把抱起猎坦,猎奇飞速向东南面的墙角退去。他熟知歌剧院的所有机关,只要被他退到墙角,就可以从容进入暗道。
眼前一黑,法妆卿宛如黑色的流云,拦在了猎奇的身前。
距离机关的位置只有一米,却咫尺天涯,难以逾越。
猎奇在心中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
绯村樱君低声道:“照原君,我们不去救他吗?”
“等待时机。”
风照原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惊慌慢慢消失,他极力压抑住内心对法妆卿的畏惧,紧急思索对策。
“你,你是猎奇!”
猎牙震惊地盯着对方手中的银笛,忽然大叫起来:“法小姐,这根银笛,就是魔音家族世代传承,最具有魔力的乐器啊!”
猎坦浑身颤抖,无力的眼神呆呆看着猎奇:“猎奇?你是猎奇?你,你救我?”
“堂叔。”
猎奇低声叫道,怀中的老人已不复从前的凶猛,软弱、疲惫、绝望交织的脸上,淌满鲜血。
法妆卿盯着银笛,美目闪过一丝异彩。
“法小姐,你能否放过我的堂叔?”
猎奇手按银笛,神色俨然。
“哈哈哈哈!”
猎牙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狂笑不止:“猎奇,没想到过了两年,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愚蠢啊!猎坦夺去了你家族继承人的位子,对你四处追杀,你这个傻瓜还要救他?”
“住口,你这个出卖家族的叛徒!”
猎奇愤怒地叫道。
法妆卿神色冷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就凭你手中的银笛吗?”
“我知道自己不是法小姐的对手,但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堂叔。”
猎奇昂然而立,双目中闪动着坚定的神采,吹响了银笛。
笛音袅袅,和猎坦吹奏的琴声截然不同。猎坦的琴声让人恐惧,让人心惊胆战,让人发狂崩溃,而猎奇的笛声轻柔缓和,宛若吹过草原的春风,使人的心中充满了祥和与安宁。
这样的笛声,你根本不会想要去抗拒。你只想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倾听,静静地迷失在魔异般的音符中。
所有的人一时都忘记了眼前的局面,猎牙默默地沉思,火鸦将头埋入了翅膀,法妆卿冷漠的脸上,仿佛也因为温柔的春风吹过,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只有舞台上的伊藤照,完全不动声色。
原来像法妆卿这样的人,也一样有弱点。
伊藤照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看来只要是人,内心深处就会有柔软的东西,只要找到那个东西,就找到了弱点,从而将对方彻底控制。
这一刻,法妆卿在伊藤照的心中不再可怕。他甚至想突然出手,解决掉这个女人。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乘法妆卿心神最脆弱的时候,一举狙杀了她,自己也许就能成为第一高手,也许就能将她手下所有的势力纳入麾下。
猎奇一面吹笛,一面抱着猎坦,以几乎难以察觉的慢速度,一点点向前挪动脚步。只要再走一米,他就可以靠近机关,设法逃脱。
“你想走?”
法妆卿美目一闪,骤然清醒过来,手掌伸出,就要凝结真空,封住笛音。
“砰!”
舞台上的木板再次翻飞,风照原、绯村樱君闪电般地跃出,一只硕大的雪鹤清唳一声,腾空而起,盘旋在两人的头顶上空。
“老妖婆,我们又见面啦!”
伴随着一声大叫,风照原旋风般地逼至,拳脚齐施,对准法妆卿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绯村樱君迅速与猎奇会合,摇控雪鹤,随时准备加入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