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玉倒也没起身拦她,两根细长手指夹着刚才叶暖暖在他掌心写字的竹筷,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神情很是悠闲自在。
这次叶暖暖没有客气,直接丢给他两个大白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踏出门去。
司徒君玉不禁有些好笑,小东西还真是势力,这没了利用的价值,立刻就翻脸。刚才他一脸厌恶的神色,虽然不是明白的说出来,自己也能从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看出端倪。他的意思就是——这么讨厌的家伙,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呢!”
品着茶,司徒君玉满足地眯起眼睛,想到下次小东西在看到他会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实说,他真的很好奇,一个身份低贱的小龟奴,却总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尽管他在舞柳居总是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但司徒君玉一眼就能看出那挺直脊骨所抗着的不卑不亢。
媚香楼,是听歌坊*教艺人、表演歌舞的地方,足够的大,也足够的奢华,是京城里达官贵人常来光顾的地方。就算是不为着鱼水之欢,单是欣赏妙曲仙音,也让人流连忘返。
“桌椅一定要打扫干净,还有屋里的摆设也得讲究,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略有些沙哑的女音,却透着十足的威严,旁边的仆人只能诺诺称是,不敢有丝毫反驳。听歌坊的老板,在人前总是遮着面纱,没有人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儿。腰间一串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珠子,在阳光下隐隐散发出光辉,这也是他们每天能认出老板娘的凭证。这串珠,她是从来不会离身的。
“月娘,用不着这么紧张,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哪个不给听歌坊几分薄面?”
娇滴滴的声嗓入耳让人魂销,那依着门含笑而立的正是柳惜惜,她手里拿着描金牡丹团扇,再配着她那少有的花容月貌,说不出的风流绝艳。月娘,是第一个让她心服口服的人,这听歌坊在她手里简直就是聚宝盆,钱生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她也是个很奇怪的人,在这花街几百家青楼中,独独她不允人唤她“妈妈”,只让大家称呼一声月娘。
无数人好奇想要摘下她的面纱,却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她是个奇女子,自然吸引了不少男子瞩目。而当今风头最盛的宁远王爷,据说连皇帝的话也敢违抗的热性男子,在月娘面前也是服服帖帖。要不是月娘不肯,这王府里侧妃的位置非她莫属。这都所一物降一物,火爆的宁远王爷偏偏拿一个青楼女子没辙。要是有人招惹了她,无疑是跟宁远王爷做对,这下场可想而知。
“惜惜,今天花依雪要是来了,你莫要与她争执”
月娘这话算是客气的说法,每一次柳惜惜看到舞柳居的头牌,立刻就会从美女变成斗鸡,死追着人家非要拼个高下。可人家就是不睬不理,根本就不把她的叫嚣看在眼里。
“月娘你就放心吧,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岂能连这一点儿分寸都没有?”
悠悠挥着团扇,带起阵阵香风,柳惜惜笑得有如春花胜芳,让一旁几个护院保镖看的痴迷不已。
月娘在心里苦笑,但愿如此,惜惜确实是人间少见的尤物,可还是少了些脑子。她想要找花依雪的麻烦,到头来难堪的只会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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