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灌顶般,我一下子清醒了。对呀,我何必要解释,雪非既然知道我和秋子的约定,她又怎么会读不出我和秋子约定的原因呢。是的,她都明白。忽然觉得和雪非在一起真轻松,永远不会有误会。无论什么事,她都会说:“我明白。”
我笑了,心情顿时轻松下来。
“早点睡吧,苏哥哥。”雪非向我道晚安。
我回到楼下的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甜甜地睡去。一夜无梦。清晨醒来,那被雪非按过我唇,似乎尚有余香。
吃早饭时,再看到雪非,感到格外亲切,格外动人。
我对雪非似乎忽然有了奇怪的感觉,就像从前那样,是一种朦朦胧胧的爱意。但脑子中却又始终忘不掉和雪异单独在一起时的快乐逍遥。以前我最讨厌这样婆婆妈妈的人,但现在我却对这姐妹俩举棋不定。
所幸也没有人让我下决定。雪非是一如既往无怨无悔地照顾着我,雪异依然和我打打闹闹,只要我不和秋子走得太近,似乎并不能看到她对我有多么关注。日子就这样波澜壮阔地过着,一个男人,三个女人,三只猫,八条狗,一群山斑鸠,别墅里的这所有的生命体,有序地生活着。然而这一格局被一个女人和一条狗打破了。
这一日,雪异在动物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上网,下属的医院总部、宠物学校、宠物健身房、宠物饭店皆有专门的负责人,雪异只需有特珠情况时处理一下便可,平时很轻松。下午时,助手小孙来向她报告,说有一只流浪狗浑身是伤,但不让其他医生包扎,只汪汪叫个不停,想让雪异去看看。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上门的流浪动物,一律免费看病和喂食,这已经成了东风动物医院里的一条传统。见小孙如此说,雪异便恋恋不舍地暂停游戏,跟着来到了大厅里。雪异一眼便认出来了,来的是龙头。龙头浑身流着血,似乎就是在等她出来,一见到她,立马摇着尾巴靠近,眼神里很急切,似乎要向她说什么。
“你们忙吧,我亲自给它看病。”雪异一摇手,然后把龙头带到手术间,为它清洗包扎。龙头很乖,一动不动。包扎完伤口,雪异把龙头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让小孙送上来一些狗粮后,关上门,用兽语问道:“龙头,你想说什么?说吧。”
龙头似乎很惭愧,它告诉雪异,它们北区的流浪狗最近被一只藏獒欺负苦了,好多兄弟都被它咬伤了。龙头为兄弟出气,结果那只有牛犊大小的藏獒太过勇猛,野性又十足,远甚于普通的藏獒,便如龙头这样久经战斗的老手,在它跟前也过不了几个回合,就被咬得差点丢掉小命。龙头为了兄弟们的平安,自愿屈服于它,让它做首领。但那藏獒却又很不屑与它们为伍,毫不理会,但似乎它也是流浪者,常常跑出来和它们抢食,十分霸道。
“还有流浪的藏獒?”雪异很奇怪,人类虽然抛弃宠物如家常便饭,但藏獒价格昂贵,却从未听说有抛弃的。
雪异当即要开车带着龙头去找那只藏獒,龙头告诉她,那藏獒也很奇怪,一般只晚上出现,白天却似乎有家似的,从不露面。
于是雪异便把龙头留在办公室里休息,准备下班后一起去找。雪异又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与雪非。我和雪非一听,雪异别也被那藏獒咬伤了,于是,我将秋子接回家后,和雪非一起,也陪着龙头找那只藏獒。
不多时,龙头的兄弟过来报告,那只藏獒已经出现在银水河广场上了。于是,我们三个带着龙头和它那兄弟立马驱车赶了过去。
银水河广场上,十几只流浪狗正可怜巴巴地站在广场的边缘处不敢回它们桥下的窝,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正在它们的窝里,旁若无人地吃着它们捡来的食物。
“是赛力!”雪异透过车窗一看,惊喜地对我们说道,然后摇下车窗大叫,“赛力!”
赛力依乎也很奇怪,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人叫它的名字,抬头朝我们看来。赛力与雪异最熟悉,它小时候又和雪非在一起呆过,与我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也不算陌生。一见我们几个,也立马摇起了尾巴。
下车后,雪异蹲下去抱了抱赛力的脖子,用兽语问它怎么会在这里。我自然仍是一句也听不懂,雪非在旁边给我翻译着。
原来,赛力已经换主人了,它被卖给了一个女明星。只是那明星平常并不怎么管它,白天把它关在家里看门,想起来了放些狗粮,忘了就算了,一到晚上,那明星还常常带些什么导演啊制作人啊什么的回家,那些人对主人动手动脚的,主人虽然对赛力不好,却知道保护主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就立即凶巴巴地冲那些人吼叫,把那些人吓得够呛,后来女明星一到晚上,便把它关在门外。赛力饿了一天,又进不了家门,又冷又饿,只好去抢别的流浪狗的食物吃。
“这样的主人太坏了!”雪异气呼呼地骂道,“赛力,不用回去了,你就跟着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