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心事,不知不觉喝下数瓶啤酒,雪异渐有醉意,摇摇晃晃站起,又要去蹦迪。担心她摔倒,我走过去扶住她,陪她一起摇动。这一幕如此熟悉,好像不久前,我们还曾这样疯狂地跳着。然而也就是那次,听到胡伟说起了雪非的情况,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时间真快!”雪异感慨,或许,她也和我一样想到了上一次跳舞的事。
雪异情不自禁地慢慢靠在了我的怀里,我没有推开她,就那么拥着,随着音乐,缓缓跳动。
“苏老师!”有人在后面拍我的肩,我一扭头,竟是刘辉,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松开雪异,冲他道:“好小子!上次你的恶作剧还没和你算账,竟找上门来了。”我一把抓住了刘辉的衣领。
“苏老师,且慢动手。”刘辉看起来倒不卑不亢,“请您借一步说话。”
来者不善,他虽是我的学生,但他是成教生,所谓学籍毕业证什么的,都不是那么在乎,我拿师道尊严还真压不住他。我拍拍雪异,让她自己跳,我且跟过去看看刘辉有什么花招。
“苏老师,请原谅学生的冒昧。我私下里了解了您的身世,你们苏家世代经商,您父辈只有兄弟两人:您父亲和您的大伯父。您大伯父膝下无子,在您读初中时,您父亲便把您过继给了您大伯父,然后全家都出国定居了。这件事让您耿耿于怀,您从此不再与家人联系。几年前,您大伯父全家也去美丽国定居了,只留下您一人在中国生活。”刘辉侃侃而谈。
“你说得很对,”我看着刘辉,“不过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刘辉忽然恨恨地说,“我喜欢雪异,但我发现雪异和您的关系不一般。您根本没有妹妹,在国内,您连堂妹表妹都没有!我查过雪异的身份信息,都是假的!我想知道,雪异到底是谁?”
我一下子怔住了,定定地看着他,道,“如果我拒绝告诉你呢?”
“那我就会四处宣扬。我要让所有认识您的人知道,您找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和她的关系也不清不白,还以兄妹相称,把她送到兴元大学上学……”
刘辉甚至还提到了雪非,对雪非的身份也提出疑议。
“你就这样对老师说话?”我无计可施,脑子里迅速想着怎么办。我倒不怕别人说我和雪异雪非怎么着,但她们的身世若被大家知道了,势必惊世骇俗。
“苏老师,对不住了,我也是无奈之举,雪异把我的魂早勾跑了,没有她,我也活不好,只好破罐子破摔了。”刘辉倒也一脸真诚,“只要苏老师让雪异和我在一起,我不管她是黑户也好,杀人犯也罢,我都一辈子对她好!而且也不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我说的这些事!”
“想得美!”雪异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边,冷冷地看着刘辉,“你要出去胡说,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雪雪!”刘辉一看到雪异就忍不住两眼放光,“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甘心了。”然后摆出一副责罚随便的无赖架势。
我和雪异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好!”我们三人正大眼瞪小眼之时,忽然雪非出现了,亭亭然站在刘辉的面前。
刘辉把我了解得这么透澈,自然知道雪非,并不惊奇,点头应道,“你好,雪非!”
雪非不再说话,微笑着盯着刘辉的眼睛。刘辉毫无惧意,也迎着雪非的眼睛盯着看。
时间定格了似的,两人盯着看了近一分钟。我心中奇怪,不知雪非怎么跑到这里了,更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忽然,只见刘辉身子歪歪扭扭起来,像喝醉了酒。雪非边扶住他,边扭头对我叫道:“苏哥哥,他醉了,快扶他到位置上休息。”
我心中惊疑,这是什么法术?来不及多想,我们扶着刘辉坐在了凳子上,然后三人一起走出D厅。
“刘辉怎么办?”我问雪非。
“苏哥哥,他没事,一会儿就醒过来了。”雪非仍如平常般,娇羞妩媚,和刚才的诡异镇静判若两人。
雪异倒不觉得惊奇,似乎她早知雪非有这种能力,她一脸醉意,歪在雪非肩上,扭头看着我,道:“老苏,这下你放心吧,刘辉已经被雪非消除了那段记忆,他再不会闹事了。”
“雪非竟有这样的神通!”我大奇,真不知这姐妹俩还有多少让我吃惊的秘密。
“苏哥哥,也不是什么神通,和你们人类的催眠术差不多。”雪非看我惊奇,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朴朴的。
“呵呵,终于暂时平静了!”我感慨道。
D厅离我们的动物诊所并不算远,我骑着摩托带着雪异雪非很快就回去了。在诊所门口,我弯下腰锁车时,忽然看到垃圾桶下面,赫然蹲着一只拳头大小的蟾蜍,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和我们前些天清除掉的那只蛊毒蟾蜍一模一样。
雪非也看到了,她幽幽地叹口气道:“真正难对付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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