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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侯家人一起重游了吴海故地,他们不是以成功者的姿态回家乡,而是陪着母亲怀旧,陪着母亲将家乡牢牢地记存里。
第三天,侯卫东带着晏春平回到了岭西省党校。此时已经在省委组织部谈了话,只是调动文件未下。侯卫东还没有完成正式交接,因此,沙州市政府车辆和人员仍然由侯卫东使用。
晏春平提着包着侯卫东送到了宿舍,他一脑门的心事,站在房间里,欲言又止,欲走还留。
侯卫东正想和晏春平谈一谈。见他的神情,问道:“小晏,你有什么事吗?”
晏春平站在屋中间,将想法直接说了出来,道:“侯市长,我想跟你到省政府办公厅。”
晏春平最初当秘书之时。按侯卫东的评价是基本不合格。只是看在了晏道理的情面下,加上晏春平悟性确实还不错,侯卫东将晏春平留了下来,经过一番调教。如今晏春平已经是合格的秘书,而且在工作中两人也建立了感情。
对于侯卫东来说,调一位工作人员到省政府办公厅,并不是一件难事。他见晏春平主动提出了要求,道:“你到了办公厅,那春天怎么办?”
晏春平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春天的事暂时不管,不管侯市长走到哪里,我都要跟着。”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就等于解决了春天的问题,这一点他心里有数,根本没有操心老婆的工作问题。 等到晏春平离开,侯卫东喝着新泡的浓茶,坐在窗边想了一会心事,他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郭兰的电话。这个号码他烂熟于胸。可是每一次拨打都让他带着紧张和企盼。
郭兰正坐在电脑前写文章,电话响起,她先看来电显示,见到了这个同样烂熟于胸的号码。慢慢地放到耳边。
“你好,我是侯卫东。”
“嗯,我知道。”那日侯家人在湖边团聚的情景,给郭兰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让她这几天情绪总是不高。
侯卫东知道郭兰情绪不高的原因,他没有解释,只是道:“在上海还好吗?”
郭兰并不任性,她很快就想起了母亲的推测,迅速调整了情缘,主动问道:“你那天在家门口给了说了一些话,让我想起父亲去世前后的日日夜夜,你是不是也遇到了相同的情况。”
“我妈得了肺癌。”侯卫东这是第一次主动谈起母亲的病情,说起病情,声音低沉下来。
郭兰心里一下就释然了,关心地问道:“肺癌,是早期、中期还是晚期?”在父亲住院以后,家里就订了许多种健康杂志,她经常读这些杂志,也有基本的医学常识。
“发现得比较早,属于早期。”
“如果是早期,手术治疗应该有效,书上说存活期也比较长,你得做通刘阿姨的思想工作,只要配合治疗,肯定有成效。”
“我妈知道了病情,她挺坚强,前两天就是带着全家人四处走一走,然后到岭西来作手术。”
打完电话,郭兰一直低沉的心理居然不翼而飞,她暗恨自己:“郭兰啊郭兰,你还是以前那个骄傲的女子吗,为什么他打个电话,自己压抑的心情就轻松了。”
郭师母从外面院子里转了圈,回来道:“兰兰,在这里太难受了,说话听不懂,总是个外地人。而且,在上海租房子,租金这么贵。”
郭兰道:“妈,你就在这里陪我两年多时间,等毕业以后,我们就回沙州了。钱的事情你就别考虑了,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是这点租金还是有的。
她随口说将刘光芬得了肺癌的消息告诉了母亲。
郭师母听零级大神。道:“刘老师还是乐观人,得了绝症还四处走,以前学院的詹老师是很男人味的一个人,你还有印象吧,就是个子高高的那位,他查出了癌症,当天就自杀了。”
两人稀嘘一阵,郭师母把话题转到了平凡身上,道:“平教授很不错,我发现你不喜欢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到底要找什么人,挑来挑去挑花了眼,以后真的嫁不出去了。你看看侯家那一大家子人,真热闹
自从郭教授走了以后。家里一直冷冷清清,郭师母每当看见一大家子人,就觉得羡慕。
郭兰知道郭师母的心结。为此也是深为内疚,不过她从小在校园成长,看着安徒生童话长大。王子与公子的童话成为了她的梦想。成为她的潜意识,续而转化成她的人生态度。
第一个白马王子跑到了大洋彼岸。
平凡虽然好,似乎也不是梦中的那位骑白马的王子。
那个喜欢听自己弹钢琴的黑大个子,就如印在瓷器
郭兰和黑大个子一样。不愿意与母亲深谈此话题,她任了多年组织部长,与人谈话的水平早就练习出来,巧妙地换了一个母亲敏感的话题,道:“妈的普通话还是可以,跟周边人交流没有问题。你的多出去走一走小区就有活动室,可以参加老年人的活动。”
这个话题是郭师母的敏感点,她生气地道:“到外面去还能说上话小区里那些老太婆根本不理外地人,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