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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话 血亲的紫袍(2 / 2)

之后过了好一段时间,冥玥喊了我:「想哭、就哭出来吧。」

「嗯。」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我跟冥玥一起走出病房。

「漾漾,没事吧?」突然就从门边冒出来的莱恩一把抓住我往后拖,非常警戒的看着冥玥:「工会的巡司他应该跟你们不相关吧!就算他是古族的后裔,也轮不到你们来管!」

看起来,巡司真的很热人厌吔。

不过一听到莱恩好像也知道我是什么东西还这样帮我,我突然有点感动。

「莱、莱恩,她是我姊。」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莱恩的衣摆,我咳了两声,不敢说太大声,幸好医疗班里面没人搭理我们。

莱恩转过来,用一种错愕的表情看我,认识这么久我从来没看过莱恩有这种表情,除了某次吃饭吃到一半他的饭团张脚跑掉。

「你姊是传说中那个紫袍的邪恶巡司?那个没事爱找碴让很多黑袍都敬而远之然后自己又不继续往上考用紫袍欺压别人的巡司?」

老姊,你到底都在公会里面干了什么!

「哈,真是谢谢你的称赞,山水总有相逢,幻武兵器高手的白袍莱恩,要不要我读读今天你在公会里面有多少疏失跟重点纪录呢?」弹了一下手指,冥玥手上出现了一个本子。

莱恩整个气势都没有了。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姊姊平常都在对别人做些什么事情。

「不要欺负莱恩。」突然走过来挡在我们前面,千冬岁推了一下眼镜,跟我姊杠上:「欺负一个消失人很好玩吗!」

我好像听见了莱恩被打击到的声音。

「呵,不好玩,那要轮你吗?」冥玥收了那本书,邪邪的盯着千冬岁。

千冬岁倒退一步。

我的眼前好像在上演蛇跟青蛙之类的东西。

「不要玩我同学了。」跟她认识快一辈子了,我当然知道冥玥现在正在打什么主意。

耸耸肩,冥玥才打消了继续欺压别人的念头。

「漾漾之后会怎样?」还是挡在我们前面,千冬岁皱起眉询问着:「既然你是他姊姊,那就是说公会应该不会对妖师血缘人做什么吧?」

「这很难说,有时候公会要做什么我也不晓得,而且妖师血缘者每人的能力继承又不一样,我并未具备妖师先天能力所以公会才没盯着我。」冥玥看了我一眼,像是刻意的说着:「目前当代首领虽然在七陵学院那个三不管地带,但是公会仍然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现在漾漾的事情也曝光了,我完全不晓得他们会决定怎样处理。」

「既然是这样,漾漾我们就不会让你带走。」

立即抽出幻武兵器,莱恩和千冬岁不分由说的将我和冥玥隔离开来。

说实话,我跟冥玥已经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绝对不可能会对我怎样除了欺压跟跑腿以外。即使现在她是紫袍,我想应该一往如常。

在室内抽出幻武兵器的大动作很快就招来全部人的视线,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往我们这边看着。

「不要在里面打架。」喵喵跑过来,抓住千冬岁的手。

「她是敌人。」莱恩直接劈口就说。

「敌人?」愣了一下,喵喵看着冥玥半晌,突然了解状况了:「如果要带走漾漾,喵喵也不会袖手旁观!」

「没错!干掉她!」-

我看见挡在前面的三个人,突然觉得我真的有很多好朋友他们知道我是妖师血缘者之后什么也没有讲,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站在我这边。

「够了,你们几只小朋友,全部给我滚出保健室!」

在事情闹大之前,辅长已经走过来把我们全部给轰了出去,当然也包括那个据说很可怕的紫袍巡司、身兼我阿姊的冥玥。

被赶出来之后,千冬岁他们还是维持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略过眼前几个人,冥玥看着我,然后勾起淡淡的笑容:「有空,你应该带你同学回去见老妈,她几乎没见过你太多同学,一直以为你在学校里面会跟以前差不多、到处被排挤。」

看着我最亲近的家人,于是我点点头:「嗯。」

「那就这样啦,我要先回公会去报告这次鬼王冢的事情了,近期之内你小心一点,我怕鬼王那边的人会再来找麻烦,有事情用手机找我。」挥挥手,冥玥转过身,几乎是下一秒就直接消失在我们眼前了。

来去迅速,好像刚刚看见的是种错觉。

没意料到她回爽快利落的闪人,千冬岁几个人一愣一愣的,确定真的走掉之后才收回兵器。

「莱恩,你先送漾漾回黑馆吧。」

原本以为他们接下来会问我所有事情发生的经过,没想到千冬岁反而发出了意外的言语:「事情太多了,让漾漾好好睡一觉,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确实,如果现在真的要问我,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鬼王冢、安地尔还有学长

我什么也不能说。

◇◇◇

莱恩将我送回黑馆前面,没有多加逗留很直接就离开了。

我站在熟悉的建筑物看着黑玻璃的大门,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突然觉得建筑物给我陌生的感觉,玻璃门上面什么也没有,平常偶尔还会有人头,逼得我不得不用脚去踹。

现在,它整个很安静,几乎到完全没有声响。

这么近看着它,我突然又感觉到当初那种诡异的压迫感。

提起脚步,我缓慢的走进去黑馆,不晓得为什么今天整个黑馆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连尖叫女鬼的画像也几乎不动,我猜大概是因为黑馆里面的住户差不多都回来了,所以目前为止还不敢妄动吧。

没有跟平常一样用冲的上去,我慢慢的爬着楼梯,怎样都感觉这个里面好像哪边跟往常不同,安静到有点太过不协调了。

我走回到我住的楼层,走到我的房间前面。

然后进了我自己的房间里面,桌上静静的摆着米纳斯、老头公跟那些有的没有的护符,安地尔果然有守信用把我的东西都给传回来。

一如往常,我把东西给整理好,该放在哪边的就放回哪边,米纳斯跟老头公戴回了手腕上,冰冷的感觉带着微微的安心。

之后我整理衣服、整理盥洗用具,看见还摆在我桌上的钥匙。

原本该还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这边。

我的浴室不能使用,里面有东西。

所以我舀着那把钥匙,一如往常的走出了走廊,走到隔壁房间门口,用那支钥匙打开房间。

整个房间里面是空荡荡的,空气很清净冰冷,里面多余的东西都没有,连一点点的声音也没有,大概还有几本书来不及收被丢在阳台旁边的座位,桌子上还丢了一些药物跟药布一类的东西。

对了,我记得出去之前他一直按着左手,到最后还是没有追上来。

如果按照平常,我应该早就被海巴然后狂骂一顿了。

室内有点微暗,我这才注意到里面的灯好像很久都没有使用过了,估计都是让光影村来节省能源。

小厅角落有点亮亮的粉末,不晓得是干什么用的。

放下盥洗用具,我在阳台边的地上坐下来,旁边的书完全都是不懂的文字,大概看了也没用。

于是我从口袋里舀出一样东西,跟莉莉亚看完黑史之后被我顺手撕下来,后来还去过鬼王冢的纸页。

原本上面有着画像,但是图纸已经翘了一小角,整张被我给扯了下来。

打开之后,里面有个折叠成小四角型的古老纸张。

其实看见的那瞬间,我大概就已经知道那个里面有着什么东西。透过了妖师久远以前的记忆,他曾经把这东西交给了同族的人,之后流连辗转被精灵族给带走。

于是跟着记忆,埋藏在黑史当中。

就如同我曾经梦过那个重叠的梦一般。

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在大战当中时候做过一个预知的梦。然后他依照梦中在大战当中绘制下了图案,在没有人知晓的时候完成了图,然后消失在历史的潮流里面。

打开第一个折,然后再打开第二个折。

那张纸并不大,在时代动荡不安时候谁也没有心情画张特大号的图,它只有比巴掌再大一点,泛黄破旧,是幅小号的家庭绘画。

上面只有三个人。

一个银发的父亲、一个红发的母亲,然后还有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大概才几岁大,银色的发、染红了一小撮。

他并未真正看过那个女性、那个小孩,只是在梦里面匆促一瞥。

图纸后面有着几个模糊的字体,有着日期和一行应该是名字的东西。

轻轻的再把画折起来之后,我随手夹进去一旁的书里面,因为这个东西不属于我的,而是属于那个年代那个妖师想要送的那个人。

房间里面很空旷,什么也没有。

静寂无声。

这个时候,我居然真的看见了学长房间里面有『什么』了。

有一个穿着白衣服很透明的人就坐在我正对面的柜子上,轻柔随风飘逸的衣饰以及透明的发,美丽的面孔对着我沉默。

他的身上传来了干净冷冽的气息。

跟风之白园的有点想像,只是这里只有一个,然后我理解为什么学长的房间总是偏冷,因为这里有一个冰属性大气精灵的室友。

我们相对一眼,都无言。

我看着他、看着空旷的房间看着地上那些书还有显得空荡没有摆饰的地方。

从今天以后,这里再也不会添上更多东西了。

于是我意识到,学长已经不在了。

不会打*不会骂人,也不会心情不好还有起床气,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再也不会有了。

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面落下来,我蜷起身子就坐在阳台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大气精灵静静的从柜子上走下来,穿过我的身边,在我背后也坐了下来,冰冷冷的,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我想他也知道。

学长不会再回来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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