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正在嘀,嘀,嘀的响。在这静谥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和惊心。
建宁坐在床边看着程皓薰。他的脸色好苍白,嘴唇像纸一般的颜色,看得让她心里隐隐的难受。那天晚上她没有赴约,在丽江这几天也没有联系过他,没想到他就成了这样了……
会不会是因为她,所以他才……
有人开门进来,是个中年男子。看起来与程皓薰有些相似,一样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面容,带着阴沉沉的气息,紧张地直奔床边,握住程皓薰穴着管子的手。
医生随后进来,他看也不看问道:“他怎么样?”
“暂时是没什么事,只是……”医生欲言又止。
“只是怎样?”
“只是情况不稳。万一有变化,只怕就挽不回来了。”医生叹息道。“而且这次幸亏是在大街上晕倒,被及时送来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建宁在一旁,眉头紧紧蹙着。根据林疏桐的日记来看,前一次他在路旁昏迷,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也是被抢救回来的。他还能经受几次这样的突变?
看着这个苍白的少年,可能有一天会离开人世,建宁的心就一阵紧窒。
“什么时候才会醒来?”那个中年男子又问。
“还不知道。可能需要比较长时间,之前的急救手术让他消耗了许多体力。只怕他以后都得在医院里才比较保险。”
“我知道了。”
建宁愣愣地看着程皓薰。以后都只能在医院里了,是么?
静悄悄地离开病房,习雁希仍然在外面。她的脸色一样苍白,此时的模样,竟是如此楚楚可怜。看她这个样子,不禁把之前厌恶她的心情都淡了几分。
“你就回去了?”习雁希问道。
“我留在这里不便吧。”建宁指了指病房里面,“那位,是他的父亲吗?”
“是的。”
建宁点了点头,“我会再来看他……谢谢你通知我。”
习雁希凄然一笑,“摔到地上去的时候,他在叫你的名字。”
建宁的心猛然一颤!征征地转身要走,习雁希叫住她:“喂。”
“做什么?”她回头来看着她。
“你就这样走了吗?万一等下他醒来看不到——”你字,被她咽了回去。虽然那么不愿意他们在一起,可是,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他叫林疏桐的名字,心好似死了一般。因为姐姐的关系,她知道,这病撑不了多久,所以她才那么焦急地催促林疏桐回来。
“我会再来的。”程皓薰的父亲在,她处着不方便。
习雁希征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欧墨非接到欧墨颀电话时,正从浴室里出来。
“听说你生病了?”欧墨颀问道。
“嗯,这两天有些不舒服。”好在欧墨非还没有忘了自己因为“生病”而请假的事。
“那好些了吗?”欧墨颀关心地道,“我出差一趟回来,见你不在公司,就听说你生病了。”
“只是小小感冒,不碍事的。”
“那疏桐呢?听说你们一起生病了。”欧墨颀道,“你们小俩口还真是患难与共。”
欧墨非笑了,“她也没什么事了,感冒这病容易传染,吃了药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们优越惯了,突然要来公司上班,肯定有些不适应的。”
“呵呵,等过一阵子就习惯了就好。”欧墨非道,“大哥刚刚说去出差了?”
“是。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欧墨非思忖着,大哥真的不知道他们跟他去了丽江么?
“哦,呵呵,去丽江见一个大客户。”欧墨颀道,“如果你身体好了,就回公司来。如果还没有好的话,就多休息几天。知道了吗?”
挂了线,欧墨非打开信件。这是刚刚在楼下的信箱里舀到的。迅速地看完了信,不可思议地皱起了眉。但是很快,他就将信撕了,扔进了垃圾筒。
欧墨非到学校外面的报刊亭买他常买的软件。在过斑马线时,两盏强烈的灯光突然直逼而来,以极快的速度。那一瞬间,他蒙了。人往往在这个时候,会像被定住一样,忘了移开脚步。
只感觉胳膊被人狠狠一拽,他猛得回神,立刻离开斑马线。还未看清身边的人是谁,那辆车却发疯一样他冲了过来。欧墨非吓了一大跳!如果说刚刚那下是意外的话,那么这次向他冲来,就完全是蓄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