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算赛瑞拉看上那白鼬，想要一起带走，那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多掏些技术出来换就是了。</p>
说起来，精确灭杀寄生虫的法术，那些野蛮人治疗者，学得会吗？</p>
格雷特摸摸自己的技术储备，信心十足，继续往前走。鹿，不要，蛤蟆，不要，接下来……</p>
空的？</p>
这个图腾柱里，没有栖息图腾之灵？</p>
格雷特站定脚步，用精神力仔细搜索，才在图腾柱底端发现一条小蛇。筷子粗细，盘成一圈，占地面积还不到巴掌大。</p>
黑质而白章，不，反过来，这条蛇应该是白质而黑章。半透明的灵体若隐若现，一个不注意，就能把它忽略过去。</p>
蛇灵三角形的头颅抬起，微微晃动，蛇信冲他吞吐忽闪忽闪。格雷特下意识地从胸口衣袋摸出橡木杖，和它比了一比：</p>
哎，好像个头差不多？</p>
眼前忽然一花。白底黑花的蛇灵弓身一弹，利箭一般射来！</p>
你别咬我啊！</p>
格雷特下意识的用橡木杖一挡。再定睛观看，小蛇蜷曲着身体，安安静静盘绕在橡木杖上。脑袋低垂，向下盘旋，没有半点咬人的意思。</p>
格雷特心念一动。橡木杖稍稍变大，蛇灵的虚影也跟着变大；缩回圆珠笔大小，小蛇如影随形，跟着一缩，立刻回到筷子粗细。</p>
配合度高到不可思议，仿佛，天生就该是橡木杖上的一圈装饰。</p>
格雷特深深吸了口气。他闭上眼睛，放开自己的精神力，去和那条小蛇接触：</p>
你喜欢我吗？</p>
你想跟着我吗？</p>
你能成为我的伙伴，我的眼睛，辅助我去观察病人的情况，协助我进行治疗吗？</p>
几乎是立刻，一股清凉的感觉，就从对面无声浸润过来。格雷特微微仰起头，放松精神，体味着那种感觉：</p>
好像是昏头昏脑忙了一个通宵，走出急诊大楼，被晨风迎面吹在脸上；</p>
好像是部门团建，吭哧吭哧爬一小时山路，灌下一瓶冰镇矿泉水；</p>
又好像是连续几小时手术，头昏眼花之际，叼一袋葡萄糖一口气喝完……</p>
那种充足的、惬意的感觉，让他闭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吁出一口长气。</p>
“这条蝰蛇之灵，是前代一位大治疗者的契约对象。”不知什么时候，羽冠老者已经走到他身边，轻声解说：</p>
“那时我还是个孩子，经常看着它衔来草药，帮助主人治病。据说，荒野里常见的药草，它只要尝一尝，就知道能治什么病。”</p>
蛇衔草吗？天生的治疗系魔宠啊！就这样被他带走，真的好吗？要知道，野蛮人的治疗力量，还是很缺乏的……</p>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羽冠老者轻轻一叹，声音低沉：</p>
“可惜他的弟子更专注于战斗，对治疗不怎么感兴趣，与蛇灵并不合拍。后代的弟子，也没人能得到蛇灵青睐，到现在，已经好几十年了。”</p>
好吧，这纯粹就是不合拍。就好像那只白鼬，虽然萌萌哒，但是和他也不合拍……</p>
格雷特默默叹息。既然这样，这条蝰蛇之灵，跟了他也算不错。说起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草药，他知道的十分有限，正好互补……</p>
“那么，我就和它契约了？”</p>
“请。”</p>
按照羽冠老者的的指点，格雷特站在图腾柱旁，双手贴着木柱，彻底让心神沉浸在里面。前后左右，四位长老拿着兽血、药粉、矿物调制的墨汁，在地上勾勾画画：</p>
“等一下啊……你先放开精神，做好准备……等画好了，我亲自来主持契约仪式……”</p>
布罗克长老絮絮叨叨，指挥弟子搬出各种各样东西，放在法阵的指定位置。有兽牙，有兽角，有果实，有格雷特不认识的粉末。</p>
然后，他解下自己腰间的一个小皮囊，小心掏出各种颜色的矿石和宝石，一颗一颗往法阵里放。</p>
格雷特随便一扫，就看到了疑似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紫水晶，琥珀和玛瑙。虽然品相一言难尽，但是在大荒原上，凑齐这些东西，已经相当不容易了。</p>
“呃，这个就不必了吧？太贵重了……”</p>
“要的要的。越是强大的图腾之灵，对主人的考验越是艰巨；很久没有主人的灵体，甚至会吸干主人的精神力。这些法阵和祭品，既是约束，也是保护……”</p>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格雷特双手离开图腾柱，拎起橡木杖，左晃晃，右晃晃：</p>
“我的意思是，我好像，已经和它契约完成了……？”</p>
众目睽睽之下，那条灵蛇在齐眉棍长短的橡木杖上，缓缓现出了身形。蛇尾勾住橡木杖末端，蛇身一圈一圈盘绕，直至手柄下方，脑袋探出，蛇信吞吐。</p>
格雷特歪着头上下打量，越看越是满意。一根朴素的橡木杖，杖头绿叶招展，杖身灵蛇盘绕，这就是医疗系统的标志啊！</p>
这条蝰蛇之灵，天生，就应该是他的伙伴！</p>
“你叫什么名字？”他在心里轻轻询问，“你有名字吗？你的前任主人，或者第一任主人，给你起了什么名字？——没有？那么，需要我给你取一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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