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飞出指尖。</p>
格雷特屏息凝神，看着那条银亮的电弧，射出、展开，击打在银龙身上。然后，电火花滋啦滋啦，爆开一片，顺着龙鳞一路闪了出去……</p>
前至龙颈，后至龙尾，向上攀升到银龙背部，然后，消失在格雷特视野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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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p>
毫无动静。</p>
银龙侧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仿佛这一发电爪根本没有沾身。</p>
“这个……”</p>
格雷特纠结了。电爪这个法术他学得不好，事实上，所有不可能用于医疗的法术，尤其是所有攻击性法术，他都学得不怎么样。尤其是电系法术，一贯荒腔走板：</p>
这一发电系攻击，电压多少？</p>
电流多少？</p>
交流电还是直流电？频率多少？</p>
有没有个电压表、电流表给我量一量？实在不行给支电笔啊！</p>
等等，为啥还有电击球？球形闪电的出力不可能这么小的——</p>
如此种种胡思乱想之下，格雷特的电系魔法水平，可想而知。以至于他捧着手摇发电机，带着交流电的概念来找卡莱尔大法师时，大法师阁下百思不得其解：</p>
“就你的电系魔法水平，是怎么发现这种电流的？雷霆之主都没弄出来！”</p>
书到用时，不，魔法到用时方恨少。格雷特的电系魔法水平不过如此，也就不知道银龙还没有醒，问题到底出在哪里：</p>
是电压不够高？</p>
成人用的直流电复律，最高电压高达3500~3700伏特，话说银龙该用多高的电压？</p>
是电流不够强？</p>
AED最大电流在50~60安培之间，银龙……龙都有魔抗的，也不知道这种魔抗，能不能折算成电阻？</p>
是放电时间太长？</p>
AED每次放电时间，只有3~10毫秒，卡在心电图R波期间；如果放电时间太长，或者落在心脏易损期，反而会损伤心脏——</p>
当然，如果是心室颤动期间，已经没有心动周期，也没有 QRS 波，那就随时挨上，随时放电……</p>
格雷特上上下下观察着银龙，脚趾头在鞋里一抠一抠，几乎要当场画心电图。尴尬的寂静中，伯纳德咳嗽一声，沉沉开口：</p>
“老板……”</p>
“嗯？”</p>
“这是银龙。”</p>
“我知道。”</p>
“银龙的鳞是银的……”</p>
“那说的是颜色，不是说真是银子做的……嗯？”</p>
格雷特蓦然回神。银龙，金属龙的一种，这个类型可不是白分的——没准儿，人家的鳞片，真的导电性很强呢？</p>
就刚才电爪打上去，电火花在龙鳞上一路散开的样子，说不定还真是！</p>
emmm……所以要怎么验证呢？怎么验证，是龙鳞导电，而不是龙天生有魔法抗性，免疫低阶魔法？</p>
格雷特左手托着下巴，大拇指抵住下面的软肉，一圈一圈揉动。揉到第三圈，眼睛一亮，跳起来：</p>
“有了！”</p>
低头在空间袋里翻翻，抽出一块指南针来。塞拉诺大法师生怕他出半点意外，哪怕全程跟着矮人队伍一起走，也给他塞了个指南针，以备他万一迷路能设法找回来。</p>
如果不是矮人圣山在陆地上，没有对应坐标，只怕连六分仪都能塞给他。</p>
格雷特三两下拆开指南针，取出磁针，用一根粗棉线吊起来。塞进伯纳德手里，让他走开两步，将磁针悬在龙鳞边上。自己呼吸、呼吸、深呼吸，双手伸开，再次施法：</p>
“直流电复律第二次，电击之爪不知道多少焦耳，开始！”</p>
一片电火花爆闪。三步外，伯纳德压低嗓门，生怕惊动了银龙：</p>
“老板！磁针转了！转了！”</p>
OK，真的导电。格雷特退后一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踮起脚尖，蹲下来贴着地面，观察龙鳞：</p>
这要是全身密布，一点空隙都没有的话，就等于银龙贴身穿了一件法拉第笼。寻常电流打上去，果然毫无感觉……</p>
所以要怎么做电复律呢？难道要我把龙鳞切开，装个起搏器？</p>
起搏器是别想了，没地儿锉材料去。格雷特想了想，从空间袋里翻出一柄匕首——他最好的匕首——加持【魔化武器】，扔给伯纳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