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爱动弹了！”</p>
“看着好没精神的样子！”</p>
第四天、第五天，老鼠们的状态每况愈下。到了第六天，至少一半小组报告老鼠病情加重，面部逐渐发青、持续加深。</p>
“它肚子上也青紫了！针戳进去的地方，一片青紫！”</p>
“先生，它是不是快死了？”</p>
四个自然之神教团的牧师学徒，还有两个战神神殿的学徒，眼巴巴看着格雷特，只等他一句话。格雷特深吸口气：</p>
“不一定。——把我们做好的青霉菌拿来！”</p>
他们把得病的小鼠分成四组。一组口服青霉菌，一组皮下注射青霉菌，一组用神术治疗……一组什么也不做，放着对照。学徒们恨不得长在实验室里，瞪大眼睛，盯着老鼠们看……</p>
“口服青霉菌组。这一只不行了……”</p>
“口服组。这一只好像也不行了。”一个法师拿起老鼠观察。自然之神的牧师侧过脸，对他怒目而视。法师耸耸肩：</p>
“怎么啦？我是死灵法师，我们动物亲和虽然不行，感受死亡气息很强的！”</p>
“皮下注射组。——哎，先生，这只好像好一点了！”</p>
哗啦一声，整个解剖室24名学生，一下子围过来25名。——多的那一个是林恩法师，在人群外围伸开两条枯瘦的胳膊，奋力往里挤：</p>
“没错没错，确实好一点了！死亡气息不那么强了！”</p>
一天以后，皮下注射组的20只小白鼠，倒有10只活蹦乱跳，逃脱了死亡。这个治疗效果，仅次于神术组的20/20，远远高于全部死光的口服组和对照组。</p>
“恭喜你们，女士们，先生们。”格雷特拍拍手掌，吸引了一下学生们的注意力：</p>
“你们成功地寻找到了一种自然产物，可以在神术触及不到的地方，有效地治疗病患。现在，就让我们继续研究，找出这种产物的适当用量，和把它做成药剂，长途携带的方法吧！”</p>
“耶！”</p>
“万岁！”</p>
“我们成功了！”</p>
二十几只手术帽飞上了天花板。白的，灰的，蓝的——</p>
手术帽的用料上，格雷特允许他们自由发挥，只要能严密地裹住头发，不妨碍操作就行。于是，在这一波庆祝当中，他还看到了两抹绿色，一起一落，一起一落……</p>
短暂的庆贺之后，学生们又进入了漫长的实验过程。这一次，更多的培养基被制造出来，催生青霉菌——糖琼脂培养基，血琼脂培养基，牛肉膏培养基，麦芽汁培养基，玉米粉培养基，马铃薯蔗糖培养基……</p>
整个实验室，不，整个法师塔，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厨房。蒸，煮，熬制，粉碎，过滤……一天到晚热气腾腾，学生们如果不想去吃饭，光靠喝培养基都能填饱肚子。</p>
当然，实际上没人这么做。用莱昂·卡洛斯的话说：</p>
“我知道麦芽汁不好闻，我真不知道牛肉膏比它更难闻……恶，这味道……”</p>
格雷特允许学生们尽量发挥想象力，折腾各种各样的配方。浪费是肯定的，好在法师塔里有火元素池，提供无穷无尽的热量；那些海石花啊，牛肉啊，羊血啊，一个贡献点就能买老大一堆，不怕花不起。玉米、土豆什么的？</p>
开玩笑，那玩意儿更不算钱！</p>
大生产热潮中，四位自然之神的牧师学徒，俨然成了一众学生的领袖。特别是抓野猪过来的那位少女，自己已经基本上不做培养基，每天花两个小时漫步在实验室里，半闭着眼睛，一个个培养皿感应过去：</p>
“这个……不行。它基本上不长。”</p>
“这个……长得有点慢，可以观察一下。”</p>
“这个长得挺快的。”</p>
“这个……你可以让它提高一点温度？”</p>
不得不说，自然之神牧师的生物亲和能力，你永远可以信任。当然，格雷特这个冒牌货除外。十天下来，他们已经筛掉了所有的肉类、血类原料，开始专攻玉米粉、玉米浆、玉米淀粉、小麦粉、土豆粉……</p>
做到这一步，24名学生里，有一大半已经累得眼歪口斜，五官不正。格雷特自己也觉得有些顶不住，慷慨大方地一挥手，允许他们各自回家散心：</p>
“好好休息两天，回来以后，我们再开一个新的项目！”</p>
学生们发出一声欢呼，做鸟兽散。格雷特也迫不及待地冲出法师塔，到海边呼吸新鲜空气。开玩笑，闷头做实验这么多天，他连太阳都没晒过，再不出来走走，要缺维生素D了！</p>
格雷特痛痛快快地玩了大半天。回到法师塔，就挨了当头一棒：</p>
青霉素菌株被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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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群里问了一声，你们给小鼠做皮下注射实验，出过哪些事故，然后听到了各种血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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