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哪里？”</p>
“肚子上、腿上……腿被车轮碾了……”</p>
“头上呢？胸口呢？”</p>
“头上肯定没有！不过倒在地上，有可能撞到……胸口……胸口……”</p>
男子迟疑地回忆着。他的同伴肯定地回答：</p>
“胸口肯定没有！他抱着小帕克！”</p>
谢天谢地！</p>
格雷特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奔。</p>
扑进治疗室，帕特里克和乔安娜两个四级牧师一边一个，正在给伤者放治疗术，唐纳德神官站在伤者头边，艾文牧师站在脚边，正在祈祷。</p>
小约翰等级最低，拿着剪子咔嚓咔嚓剪患者的衣服，已经剪完了整个上身。</p>
……唉。</p>
没有经过正统医学训练的助手，就是不好用。</p>
格雷特砰地摔上门，把送伤者来的两人关在门外。他快步走向手术台，一边走，一边已经连珠炮似的发问：</p>
“伤者有意识吗？“</p>
”有呼吸吗？”</p>
“有心跳吗？”</p>
“血压……不，血压就算了，脉搏多少？”</p>
四五个牧师面面相觑。片刻，唐纳德神官低头看了看伤者脸色，第一个回答：</p>
“昏过去了。叫不醒。”</p>
“呼吸……还有。”帕特里克接上。艾文牧师释放完神术，俯身倾听一下伤者的心跳，继续报告：“心跳也有。”</p>
“脉搏很快，很弱。”乔安娜答完最后一问，急急补充道：“格雷特，得找长老过来！或者主教大人，哪怕大神官都行！我们等级太低了，治疗术不够，我怕救不活！”</p>
“不急！”格雷特环顾四周。两个四级，一个二级，一个牧师学徒，再加上我一个一级——治疗量应该够了，关键在于，怎么用！</p>
“乔安娜！”他检查了一下伤者的心跳和呼吸，确定都还没停，断然下令：</p>
“你盯着患者的情况，用治疗术吊住他生命，保持他心跳、呼吸不停就可以。</p>
帕特里克，先把他两条腿绑住止血——我之前教过的——再拿柜子里的酒精棉球来，把他肚子上全都擦一遍。</p>
艾文、唐纳德，你们两个跟我去洗手，约翰去把手术器械拿来！”</p>
泉水神殿除了安装神术阵之外，还专门打了一眼水井，用喷泉的法子引到地面上，再用水管通到诊室、治疗室室、处置室、消毒间和厕所。格雷特连治疗室的门都不用出，就着自来水洗完了手，开始往手上抹酒精。</p>
可惜，之前的神术抗菌实验还没有做完。要是能够证明，短时间内暴露在有菌环境——比如两三个小时——不会对治疗效果产生太大影响，他就不必用七步洗手法死命洗了！</p>
格雷特暗暗可惜。念头还没转完，被他安排看着患者的乔安娜，已经开始急叫：</p>
“格雷特，你快过来！——他要不行了！”</p>
“我来了！”</p>
格雷特飞奔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