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很高兴您因此而回来,”奥斯顿再次鞠躬,这一次脱下自己的帽子,虽然站在门的阴影里,但白色的头发仍然有几缕被风吹落,“殿下因为帮助您医治过重的伤势,触犯了血族的禁忌,正在接受元老议会的处罚——”
“什么?!元老议会?!”莫莫整个人怔住了,原本她以为那泽为了救她,或许会妥协于吉密魑族的某些条件,至于云照影要给他伤药,可能是怕一些意外的争执,却根本料到元老议会会穴手这件事!元老议会,那帮老家伙都是成了精的人,呸,是成了精的鬼!
莫莫越想越惊慌,下意识的试图越过奥斯顿往门内走去,却被对方拦了下来:“夫人,请保持镇定,殿下需要您。”
莫莫茫然的抬起头,奥斯顿微微闪了闪身,她立刻明白了,奥斯顿的身后,有序的列满了全身包裹着黑布的血族,以城堡为中心,半跪在地上,上半身贴着大地,似乎在做着某种祷告,城堡周围隐隐透出灰暗色的烟雾,草坪、花圃,所有的植物都已经枯萎。
奥斯顿见她已经明了,便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转过身,做了个邀请的礀势:“夫人,请跟我来,殿下在二楼的棺殿。”
棺殿,莫莫想起了初次站在那座空旷的宫殿数蜡烛的情形,奢华而又庄严,诡异却带着生机,与眼前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截然不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跟在奥斯顿身后,莫莫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走礀,当走到城堡二楼的转角,奥斯顿停了下来,第一次不顾主仆之分,和莫莫平视,诚恳而谨慎:“夫人,介于我仆人的身份,只能送您到这里,殿下被给予的处罚非常严厉,但如果反抗,元老议会对整个梵卓氏族的处罚将会更加苛刻。现在您唯一能做的,就是请在处罚时,务必让殿下保持清醒的意识,夫人,拜托了!”
莫莫手抠进雕花窗,极力保持镇定:“好,我知道。”
“如果殿下不能保持——”
“没有如果,”莫莫截住他的话,“奥斯顿,没有如果。”
奥斯顿低下头,没有说话,莫莫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时间紧迫,我上去了,谢谢你,奥斯顿先生。”
说完,转身沿着楼梯走上去,身后传来奥斯顿略带嘶哑的声音:“外面的人,并不是只会趴着。”
莫莫没有回头,甚至连停顿都没有,反而越走越快,原本无人驻守的棺殿,此时外围已经跪满了血族,每个人的动作与外面无异,只是由于在室内不用穿着特质的黑色衣服,他们脸上虔诚的表情一览无遗,只是这副虔诚的面孔又是对谁?
棺殿门口没有人阻拦她,门口的两位血衣长老对着她从容的欠欠身,其中一位帮她挑起了银紫色的门帘,似乎对于她的出现并不惊讶,莫莫转念一想就立刻明白了,也许从她出现在草坪或者更早,他们就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莫莫没有停顿的穿过门帘,一眼就看见了靠坐在宫殿左首宝座上的那泽,剪裁合身的紫色中古式格子外衣半敞开露出米色木耳边的衬衫,更添了一份洒脱的气质,原本紧闭的双眼,在莫莫看向他的一刹那,蓦的睁开,竟呆住了。
莫莫倚在门口,故作轻松的朝他摆摆手:“hi,帅哥!”
“莫莫,你怎么会——”那泽想坐直身体,却又倒了回去,脸色更加苍白。
莫莫努力不去看那泽那鲜血淋漓的手,鼻子酸的要命,脸上却仍然笑着:“今天太阳跟月亮赛跑,太阳输了,飞机找不北,我就回来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