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传来隆隆闷雷,把屋子睡着的妇人惊醒,她向窗外看去,表情有些紧张,显然是注意到了外面几人,妇人不做声色,脸上神情泰然,她的心里知道,此地偏僻荒废,贼人是不可能光顾的,若要是外人来,也是知情之人。
屋里的妇人懦糯朝外问了句:“你们是什么人?”
田一龙便不躲着,在外回道:“桂萍,是我,我是田一龙。”
这话说明,田一龙和口中的桂萍是认识的,屋中妇人应该就是赵宝生媳妇才是。
妇人听到是田一龙,诧异中带了些迷惑,她走出来开门,见外头的四人,不禁有些害怕。
封羽见着这位妇人,心里的第一感觉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和蔼可亲却又命运苦难的女人,妇人素装朴衣掩盖不了她貌美的姿色和贵气,她看起来略有憔悴,这样的女子与她所在的地方定有故事。
“田一龙?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妇人问。
“你赵家出了事,还用问我怎么找到这里?”
妇人一听,神情慌张了起来,她多半知道这里的事情是要瞒不住了。
外面忽然雷声大震,雨是说来便来,妇人左右为难了半天,见空中落雨,请了几人进了屋内。
说实话,要不是这雨来的莫名其妙,封羽从没想过要进这屋内。
屋中气味着实难闻,不过比了赵家后院墓穴的气味,这都他娘的算是香的,几人谁都没有抱怨气味难闻,毕竟如此的一个贵妇人都不嫌什么,他们一群糙汉子还讲究什么。
土炕上的孩子见有人进来,坐起身向几人打招呼:“娘,是谁来了?哥哥,伯伯,姐姐你们好。”
孩子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说话都很吃力,妇人扶着孩子睡下,表情难解,这还真是对苦命的母子。
封羽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有些不是滋味,当年封羽失去双亲也是在这么大年纪,不是进了封家的话,不定是在何处流浪,兴许死了都不一定。
田一龙站在一边上等着妇人,他点了支烟抽了起来,张秀贤本想也抽一支,但就着这股子气味实在有些酸爽,又怕影响到那孩子,把刚点着的烟给掐灭了。
见妇人安顿好走了过来,田一龙挤着眉眼,踌躇问道:“桂萍,你得跟我说实话实说。”
几人站在门口处位置,看着屋外的雨水哗哗落下,妇人轻昵的点了下头,她是个聪慧的女子,一些事情看的明白,可往往正是看的太明白了,所以才会有产生执念。
“你是咱太原一带有名的南爬子,你的话我信,有什么想知道就问吧,赵家出了这样的事,我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了。”
院子里的黄土被雨水冲刷搅和,成了一片泥潭,无故给这处荒废的院落加了几分凄凉,有时候,无情的不是人,而是那抬头即见的老天。
“桂萍,我且问你,这孩子该不会是磊子吧?”田一龙猜测问道。
妇人漠然点了点头,好像十分不愿意确认。
封羽一听这话,田一龙难道说认识这个躺在土炕上面无血色的十几岁孩子?
“这...怎么可能?他真是磊子?他是怎么活下来的?”田一龙朝土炕上看了眼,满是不可思议之情,似乎这事是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封羽几人不明所以,顺着田一龙的目光看去,身在这样的地方真是还不如死的痛快,小小年纪这是遭的哪门子罪,封羽对情况还不了解,只是突然觉得这妇人怪可怜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桂萍,你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磊子他不是十年前就死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田一龙用了你们一词,自然说的是赵宝生。
妇人在做了番思想上的斗争后,长出了口气,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