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鼎勋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问。翎儿,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金翎客。你亲口告诉我,我就相信了。”
凌翎撇了撇嘴,冷笑道:“我才不告诉你。”
解鼎勋被他这一句话顶得差点背气,怒道:“你怎么总也长不大呢?!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你那日不请自入我们金陵分馆,连个通报的和引见的人都没有;偏偏就在同一时刻,我们天责会的帅令就被窃了!叫你留下来盘问清楚,你脚下不停怎样也留不住,你叫人怎么不疑心你?你叫我怎么蘀你分辩开脱?你只想着你自己快活,却不晓得我怎样辛苦!”
凌翎也拗起脖子道:“不知道是你算清醒,还是我算糊涂?我亲口告诉你我是,你就认为我是了?我若说我不是,你也就认为我不是了?那我要是别有打算所以说假话怎么办?我要是被人逼迫不得已说假话那又怎么办?我究竟是不是那劳什子的金翎客,你自己最能够判断!你若认为我是,我即使辩驳也无济于事;你若认为我不是,那也自然有不是的道理。——关键在于你更加相信什么!我凌翎是何等样人,六哥你还有不清楚的么?”
解鼎勋被他驳得哑口无言,过往的种种片断闪现眼前,他知道凌翎决不是会做daoqie这等麻烦事情的家伙。然而人是会变的,况且这种简单的判断,无法作为辩驳他人的依据,那又怎样让别人相信他不是金翎客?
“六哥,你没说错,这些年我的确没受到什么教训,一副长不大的样子。但比起老得太快的人,总是要好上许多。”
凌翎丢下这句话,独自向前走去。
解鼎勋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愣了片刻,问道:“翎儿,你接着打算去哪里?”
凌翎头也不回地指着那条蜿蜒土路的方向,道:“陈岗。”
“然后呢?”
“一直向西。”
解鼎勋点了点头,柔声道:“其实,我也……一直都知道你肯定不是金翎客。但我也有我的难处啊。算了,不多说了。翎儿,路上小心些。”
凌翎顿了顿步子,挥了挥手,道:“你也一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