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一下,她便顿时轻松起来,哼着小曲跟着上官赫飞回到大帐。
进了营帐,觑觑四下无人,嘿嘿嘿……
上官赫飞背着双手,保持笔直的身姿在观看自己回来就连夜绘就的地图。昨晚为了让婉儿睡个好觉,他早早便遣散了公孙俊等人,一个人在大帐里将地图绘了出来,标明了武夷山一路而来的险要地势。有几个地方特意画了红圈圈,那是可以伏兵出击的好地方。但不知为什么,上官赫飞看着地图,却没有昨晚入心,相反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不安的原因了。
他的身后,有细微的呼吸声,绵长入细,带着微微的香味。
上官赫飞便觉得背脊有些僵硬。
他在信里向胡大帅提及了她的侄女婉儿,表示了明显的好感,然后在信的最后提出想上胡府拜望胡大帅及婉儿的父母。说得很含蓄,却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明明白白,而胡大帅一直器重自己,也曾经玩笑地要给自己介绍个举案齐眉的女子,想来他应该会应允。不过虽然已有些眉目,但上官赫飞还是谨守礼教,觉得在很多方面,自己还是应该和婉儿保持一定距离。
至于之前那些,实在是无心之过!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女子,所以才……上官赫飞暗自辩解,开导自己。
虽然思想里牢牢记住要遵守礼节,上官赫飞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些摇摆不定,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是上官赫飞从小就背诵,并牢牢记在心底的。可是自从婉儿进军营的那天起,便看了看了。听也听了,说也说了,更是动也动了……没有这些犹好,有了肌肤之亲,他在婉儿面前。便再很难保持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了。
一见到她的笑颜,他便立时想揽她入怀,将那笑容揉进自己地怀抱;闻到她发间的芳香,他便想要将那柔顺的发丝缠绕在自己之间;更要命地是,看到那鲜艳的红唇,他便不由自主想起那甜蜜地味道,只想深入其中品尝她……
背上忽然又多了一种感觉,似乎是有一个纤细的指尖在他的背上滑动,沿着他的背部隆起的肌肉。引起一阵不可抑制地小火花,慢慢燃到心底。上官赫飞的僵硬变得更甚,却不敢移动分毫。“大哥……”婉儿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带着笑意,“你背上的肌肉好坚硬哦!”
她哪里知道那肌肉坚硬。一半是结实一般是僵硬。她从后面看见上官赫飞背上的衣服被隆起块的肌肉撑起。觉得非常感兴趣。所以就顺便摸了摸,心里在想:戴云寨的弟兄们背上怎么就没有这些肌肉呢。又或者有,却要小很多。真想问问他是怎样锻炼出来的,回去教教那帮家伙,以后争地盘什么的时候,把衣服一扒亮出来也就吓跑对手了!
“嘿嘿!”她不自觉笑出声来。
上官赫飞假意没听见,继续看他地地图,虽然地图上的红圈在哪里都已经看不清了。
“咳……”婉儿接着又长叹一口气,都已经准备要回去解散山寨了,还练什么肌肉,争什么地盘。她的手指变得漫无目地,在那背上乱滑,只是指尖的力道很轻,轻得像在那宽阔地背上跳舞。
她地心里有些茫然,只觉得戴云寨解散也舍不得,不解散又不行,神游天外,也就没注意自己的手指跳舞已经变成了手掌轻抚。
要命地轻抚,带着诱惑的轻抚!抚得上官赫飞心旌摇荡。戴云寨的教育自然和上官赫飞的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婉儿从小接受的是专业的抢劫教程。比如:怎样判断肥羊的胖瘦程度,怎样抢劫肥羊最有效等等。至于男女之间的界限什么,她打小就和山寨的一班男孩子一起长大,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倒样样比别人玩得更疯,哪里有过什么授受不清的概念。及至后来李先生来了,教了她很多东西,又笑眯眯地告诉她男女是有别的,不要随便和一个男孩子太亲近——那是李先生亲眼看见她疯了一天后,满身是泥地和一班小子勾肩搭背回来的时候。
“那么,是不是随便哪个男孩子都不可以这样?”婉儿听得很认真,用手挽住李先生的胳膊。
“不是!”李先生笑眯眯道:“以后长大了,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可以这样!”
所以婉儿就记住了只要自己喜欢的,便可以挽胳膊啊、握手啊,这些都可以!于是她脸不红心不跳在上官赫飞背上继续滑她的图。
她脸不红心不跳,可是前面的上官赫飞却脸红耳赤,并且激烈地和自己所受的孔子的教育作激烈斗争,可是他悲哀地发现——从小接受的授受不清的防线已经变得相当薄弱,薄弱得就像一块纸,马上就快被突破了。
背后的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解救了他的灵魂。上官赫飞借此机会转过身来,关心问道:“小虎,叹什么气呢?”
“我在想弟兄们!”婉儿神游天外,随口回答,直到对上上官赫飞不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