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人一阵惊呼,随即大门被吱呀呀的打开,几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对着秦霄弯腰行礼:“多谢姑爷打赏,请吧!”
秦霄如释重负,领着媒婆和迎亲的人踏进刺史府。
刺史府里早已是红绸喜字,装点得一派喜气洋洋,正堂大门不出所料的大关着,门前围了好一群鄂州府的官员,个个喜笑颜开的上来跟秦霄贺喜。
秦霄也不等范士德解释,估计都是前来贺喜的人,要讨什么好处了。没什么可想的,分吧分吧,分钱吧!
诸如此类,足足闹腾了十来个回合,终于到了吴小姐的闺房前,守门的自然是他老子吴兴国。
秦霄已经是疲惫不堪,找李重俊借的银子也花了个干净,还在范式德那里借了个一百两过来。走到这里,也已经是两手空空了。
秦霄正准备再去借钱当买门彩,闺房的门却是开了,吴兴国笑呵呵的坐在门口的一张大太师椅上,对秦霄说道:“贤婿,为父这里不要买门彩,但要三拜过堂,我这女儿就是你的人了!”
秦霄听得气岔:要钱就算了,还要老子拜你这个老贼?但是戏已经作到了这份上,又不由得他不演下去。
秦霄笑嘻嘻的走到吴兴国面前,弯腰拜里下去,心里暗暗骂道:“我拜你个半身不遂!”
“我拜你个老年痴呆!”
“我拜你个死无全尸,哈哈,我真是太恶毒了!”
秦霄拜完,吴兴国哈哈大笑,忙将秦霄扶起,又往他手里塞给他一张东西,却是一张银票,对他说道:“贤婿莫怪,鄂州风土便是这样,把你折腾坏了吧?这是为父送你的‘门槛钱’。这门槛钱,也是本地风俗,就当是你刚刚花费的买门彩的回报,呵呵!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说都是便宜自家人不是!”
秦霄拿起银票看了看,心里不由得乐道:“三千贯,也就是三千两!哈哈,一下连本带利全赚回来了!”
吴兴国搬开太师椅,笑呵呵的说道:“贤婿快请!新娘子已经在房内等候多时了!”
秦霄像是卸下了大石一般,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拱了拱手,进到房内。
房间里,李仙惠穿着大红花袍,端坐在床沿边,看着秦霄一副狼狈样,吃吃的笑了起来:“秦大人,累坏了吧?”
“好说,好说!”秦霄一脸苦笑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水,自顾倒了一大杯,往下猛灌。刚才连着叫开了足足十八层门,才走到这里,嗓子口儿都要渴得冒烟了。
李仙惠今天也十足的打扮了一番,锦绣团簇的大红花炮,凤冠霞帔鸾凤金钗,额上帖着粉梅花钿,越发的楚楚动人,娇艳生姿。
秦霄不经意间瞟了几眼,心里居然砰砰心动,一时产生了一些幻觉,想不清楚现在的这场婚嫁,究竟是假戏,还是真做了。
吴兴国笑呵呵的带上门,自顾走了出去,听见他在门外,跟前来迎亲和观礼的人大声说笑,互相道喜。
李仙惠走到秦霄声边,在他耳边低语道:“秦大人,莫非,我兄长重俊也来到了鄂州?”
秦霄奇道:“你如何知道?”
李仙惠说道:“昨日席儿上街帮我购置一些婚嫁用的布钿,在街上看到的。”
秦霄凛了凛神,心中想到:席儿,她怎么会留意到了李重俊?她一个刺史的女儿,如何认得义兴王?既然席儿都早早知道看到了李重俊,凤姐那边肯定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了。他们会不会对李重俊的不期而至,产生一些怀疑,然后采取一些措施,使上一些手段呢?
还有席儿,既然他父亲是个坏角儿,也该仔细思量考虑一下,这个丫头,是个什么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