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死猴子,坏猴子,没良心的猴子,总有一天我要拔了你的皮!”尽管签了字,但宇文芍药怒气未消,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她一个不爽,铁大牛就惨了,臂膀上,脊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真的是伤痕累累啊。
铁大牛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能敲琴诗书一顿竹杠,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欲哭无泪呀!
自此,宇文芍药和铁大牛一反常态,生活突然变得节俭起来,每次点菜,总是拣最便宜的点,尤其是宇文芍药,更是挖空心思一门想赚钱。
“大笨牛,捉住那只金刚鹦鹉,小心点,别把它弄伤了,要知道一只活蹦乱跳的金刚鹦鹉可卖三十五个银光币!”
“俺晓得,宇文大小姐,你就不要唠叨了!”铁大牛用心灵传音应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到那鹦鹉站立的树下,然后使尽吃奶的力气把真元拉薄成纸状,小心翼翼地缚住那只金刚鹦鹉。
“哇!俺捉住它了!”铁大牛兴奋得合不拢嘴,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他终于可以把真元拉薄变形,并能随心所意地控制真元地力度,虽然他能控制的范围不过三尺方圆,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来,来,给我,这可是值三十五个银光币啊!”宇文芍药赶紧接过那只鹦鹉,然后把它关进一个丑陋且简易的笼子(不消说,这个笼子肯定是铁大牛编的,也许只有他那种笨手笨脚的人才编出这种惨不忍睹的笼子)。
哈哈,这个从来不为金钱发愁的小妮子也有今天这样狼狈的时候!一旁的琴诗书叼着草尖,饶有兴趣地看着铁大牛和宇文芍药忙活,心中早就笑开了!
“琴猴子,俺们是不是朋友?”铁大牛翁声翁气地问道。
“你少来了,我不吃你那一套,还是老老实实地想怎样还帐吧。”铁大牛屁股一撅,琴诗书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了。哼,竟然想让我上你的套,门都没有!
“该死的猴子!”铁大牛本意是想套琴诗书的话,然后用朋友这顶大帽子压住他,没想到这死猴子精得像狐狸似的,一点也不上当!
这下,铁大牛老老实实地打起猎。这一打猎,让他对真元地理解和运用上了一个档次。本来修为增高,铁大牛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哭丧着一张脸!原来琴诗书一见铁大牛能够自由地控制真元的力度,又想起要铁大牛当苦力了。而铁大牛,困囿于自己的诺言,不得不给琴诗书当苦力拼命杀怪!杀怪倒也罢了,为什么卖的钱连一个子儿也不给我?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哈哈——”琴诗书心情好极了。但铁大牛和宇文芍药可是一直黑着脸,眼光像要杀人似的。不过琴诗书乃何人也,自然是丝毫不惧怕,把它当蜘丝一般轻轻抹去。
这天,三人一兽,不,应该是三人一鸟来到了一个小镇。才一进那个镇口,蓬——,一团光圈自琴诗书身上腾腾升了起来,映射着夕阳的余辉,青朦斑离,恍恍惚惚的。
“怎么?有敌人吗?”宇文芍药紧张地问。
“是不是有架打了?”铁大牛兴奋极了,哇!伟大的神啊,感谢你的慈悲,俺终于有发泄的机会了!
“不,我们发财的机会到了!”琴诗书红光满面,第一次破费大摆宴席。可怜的铁大牛和宇文芍药,由于不知道琴诗书葫芦里卖什么药,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的。
“到底是什么事啊?”铁大牛和宇文芍药乃是急性子,最受不了这样的闷葫芦。
“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琴诗书什么也不肯透露,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你说不说?”铁大牛终于耐不住了,一把抓住琴诗书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嘿——,他竟然用武力来威胁琴诗书了。而一旁的宇文芍药是也推波助澜,恨不得铁大牛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卑鄙龌龊小气吝啬的琴猴子。
“哎——,你性子这样莽撞,将来怎么能够做大事啊?”琴诗书不慌不忙地掰开铁大牛的手轻轻地说,“我习有感灵诀……”
“那又怎么了?”铁大牛笨苯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竟然没有明白习有感灵诀和发财的关系。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感灵诀可以感知周围的宝物,刚才我一进镇口,我的感灵诀就有了强烈的反应,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还用说吗?”琴诗书气势汹汹地说。
这下铁大牛倒是偃旗息鼓了,不过宇文芍药却是特兴奋,一听到有宝物,她的两只眼睛像电灯一样直放光。
“是什么宝物,琴大哥你知道吗?”宇文芍药竟然难道地称呼琴诗书为琴大哥,可见宝物的魅力实在非凡啊。
“我的感灵诀还没有高到那样程度。”琴诗书闷哼一声,宇文芍药这一问,等于是间接地打击琴诗书,说明他的感灵诀还不到火候,这对于向来好面子的琴诗书来说,怎么能不火?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法术,竟然能感知周围的宝物?也太神奇了,琴大哥,你就教教我吧。”
“……”琴诗书脸色寒得如冰一般,宇文芍药问的这话乃是修真界的大忌讳,别人的独门法术岂肯轻易传授?
“宇文大小姐,别瞎闹!”铁大牛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拉住宇文芍药。
“宇文芍药,难道你爹宇文无伤没告诉你修真界的规矩吗?”琴诗书冷哼哼地发问。
“不教就不教,有什么了不起的!”宇文芍药撅着嘴,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第二天,三人赶去琴诗书所谓的宝物隐藏地。尽管宇文芍药依然是气嘟嘟的,但宝物的诱惑还是把她吸引住了。
三人来到一块荒凉的土山前。
“就是这里?”铁大牛的声音像打雷,眼睛如雷达急急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虽然季节是夏天,但这里的树木并不葱荣,野花也不见得繁茂,与铁大牛心中的福地差了十万八千里。
琴诗书也是心中直打鼓,“大神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不然我一辈子都在大笨牛面前抬不起头了!”琴诗书暗自祷告了一下,抹了抹额角的汗,底气不足地说:“应该是这里了。”
宇文芍药东瞧瞧西望望,轻轻地说:“这里灵气不足,不像藏有宝物的福地啊。”
琴诗书越发慌张了,“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揉了揉太阳穴,故作镇定地说:“宝物之地岂能用俗人的眼光看待,要不这宝物早就被别人给找到了,还用得着我们吗?”
“说的好象有那么一点道理。”宇文芍药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此地暗合五方八宫,正针格天龙之盘,地针插圆象之位,乘天之旺气也!若按照风水之说,此地确有藏宝之象,不过气分而不专,脉杂而不纯,似乎并没有什么绝世法宝啊。”
“你懂风水岚法??”铁大牛牛眼瞪得大大的,几乎难以相信这番文诌诌的话出自宇文芍药之口。
“有宝就行,有宝就行!”琴诗书忙不迭回答,听了这话,心中大为安慰,自尊心又猛地膨胀起来了,而他对宇文芍药的印象也为之一变,可以说是大为改观了。
嘿嘿——;这撼龙经还真好背,用来骗那两个呆瓜实在是绰绰有余。宇文芍药差点笑翻肚皮了,她信口胡诌几句,就把这两个傻瓜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那你觉得宝物最有可能藏在什么方位呢?”琴诗书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宇文芍药,那焦急的神态,活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应该是正北位!”宇文芍药胡乱说道。
“没错,和我感觉的方位一模一样,哈哈!”琴诗书纵声长笑。
“嗖嗖嗖”,光芒闪过不停,现在突然多了七八个人。
“啊——”琴诗书,铁大牛和宇文芍药面面相觑。怎么才打一个哈哈,就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大师兄,你看,竟然有人比我们先到了。”那几个人中一位瘦瘦净净的人惊讶地说。
“三位朋友请了,这里是我们北冥宫的范围,还请三位朋友看在北冥宫的面子上离开这里。”一位白发冉冉的老者对三人抱拳行了个修真界通用的礼节。
“哼!宝物乃是无主之物,先来者先得,何况你们北冥宫的势力范围在北鲲山,什么时候北虻山也成了你们北冥宫的内山了?你们北冥宫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长了吧?”琴诗书冷冷地说道。
“咳咳——”那位老者老脸一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师兄,和他磨牙干什么,直接把他们赶走不就得了?”一位红脸的汉子大大咧咧地说。
“你们北冥宫好歹也是名门正派,怎么能够这么不讲理?”宇文芍药气呼呼地说。
“哈哈——,讲理?”那几个人长笑道,“讲理的人早就死光了,现在大家只认拳头啦。”
“你们这样做与邪魔歪道又有什么区别?”宇文芍药的脸涨得通红,这几个败类,实在是丢尽了正派人士的脸面。
“这年头,谁是正谁是邪,哪有那么容易分辨啊。就说伏霞真人吧,虽出身天下第一大正派的落霞门,却到玄天宫抢了人家的千年寒灵棺,又到北海夺了安魂归元珠,这样的做法,与那些魔宗的人又有什么不同?而舍生道人,虽为魔宗合欢派长老,一身正气,即使是大密宗宗主也敬佩不已,舍生取义,这又是何样的气概!”那位老者侃侃而谈,倒有几分道风高骨。
“没错,大师兄说得对,这年头,有奶就是娘,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大。”那个红脸汉子又开腔了。
“哼哼,没想到你们北冥宫已经堕落到这个程度了,实在太令人失望了。大笨牛,一切交给你了!”琴诗书气呼呼地甩了甩衣袖,整个人轻轻一滑,如飞絮一般退后了三丈远。
“好飘逸的身法,好随意的真元!”那几个人面皮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心中未免有点胆怯了,但一看他们才三个人,而我们自己有八个人,顿时胆子又大了起来。可惜数量大并不代表实力强,等他们几个人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
“你就放心吧!”铁大牛早就心痒痒了,现在有了个发泄的机会,他简直快活得要疯了。
自从修为大增后,宇文芍药也一直想找个机会练练手,因此,她也是跃跃欲试。
“大笨牛,第一场就交给我吧!”宇文芍药自告奋勇道。
“这个?”铁大牛犹豫了,但宇文芍药的话又不能不听,“好吧,你要多加小心,那几个人的实力不弱啊!”
“知道啦,你怎么像我妈一样罗嗦。”说完宇文芍药就跳了出去,大声地喊道:“你们谁来和本姑奶奶过几招?”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宇文芍药是个女的,赢了没意思,因此谁也不肯愿意前去讨教。
“九师弟,你就去和那个人切磋一下。小心啊,那个女的元气充沛得怪异,似乎修炼了什么邪门的法术!”那位老者拳拳叮咛道。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然敢这样诽谤你家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了宇文芍药的话,这些人,包括琴诗书在内,个个都摇了摇头,而铁大牛更是把脸都藏到怀里去了。
宇文芍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反应,仍然叉着腰、指着手指、边顿足边大喷口水。
“小丫头,眉眼长得很清秀的,怎么是个泼妇啊?”那位瘦瘦净净的人慢吞吞地走了上来,边走边说。
什么?泼妇?宇文芍药气炸肚皮了。“该死的,待会我一定要狠狠地打掉你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