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现在坐在神秀身前，李青石感觉自己好似坐在一座大山边上。
气息隐晦，磅礴不见底。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神秀穷。
现在的神秀，已经不是当初被他掐着脖子，生死由他定的残魂了。
神秀摇头：“你先听我说，因为这很重要！”
看着神秀神色严肃，李青石只好点点头：“说吧，等会我也有个问题问你。”
“李兄，你是我出世后，见过最有眼缘的人，你说，魔好，还是佛好？”
听到神秀的话，李青石不由想起自己对神秀做的事。
这叫有眼缘？
“咳咳，什么魔，什么佛，干嘛要给自己设置界限？”虽然心里怪异，李青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就好像他，虽然双手沾满血腥，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
但是李青石知道，自己是一个好人。
他会给敌人，选择死的方式；给占他便宜的人，一个忏悔的机会；
也会担心被杀死的人，钱没用完浪费，死的不安心，帮他们用掉。
所以，他虽然杀人放火，但是本质上，一直坚持原则，做一个好人。
佛也会有私心，魔也会发善念，都在于自己罢了。
“给自己设限？”
神秀一双眉毛微微皱起，一遍遍念叨这句话，陷入沉思。
李青石也没有去打扰神秀，吃上两口菜，也看着脚下的古通城发呆。
下方，密集人流走动。
大离皇室突发变故，除了益州，周围本来已经稳定的局势，再次出现波动。
结果，这些大城，依旧以前每天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反而商业更繁盛起来。
李青石这些天，每天不是修炼，就是打打杀杀。
今天感受着下方那红尘众生，让他有些急躁的心，重新安静下来。
神秀在沉思。
李青石一个人一口酒，一口菜，看着下方人流，细细感受里面的红尘气息。
酒喝完，菜吃光，李青石突然感受到一股森然气息，从身边一闪而逝。
他猛地抬头，看向神秀。
原本陷入思索的神秀，也微笑着看着他：“李兄，感谢你，我理解为何前身为何会屠灭全宗，然后自杀了。”
此时的他，身上那股平和气息，彻底消失不见。
森然，百无禁忌！
“对了，李兄，你刚刚说有问题，是关于密宗么？要不，我帮你屠了他们？”
说话间，神秀面色不变，好似有三尊道台境界镇压的密宗，只是土鸡瓦狗。
李青石看着神秀，静默无言，没有回话。
他骗了自己！
对方绝对继承了前身大部分记忆！！！
“你在忌惮我？”
看着李青石的表情，神秀露齿一笑，站了起来。
“我下了天道誓言，不用担心。
而且，我对你的感官很好。
可惜我的前身，没有早点遇到你，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逼死了。”
李青石跟着起身，双眼直视神秀：“那个问题，你想明白了么，成魔，还是佛？”
周围空气，开始燥热起来。
一圈圈扭曲的波纹，从李青石宛若烘炉的身体散发，气血在激荡。
神秀张开双手：“我若成魔，天下无佛，我若成佛，天下无魔！
佛魔一心，随我心意。”
天地，有雷霆炸响，好似在相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