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上了大半年的班,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领导开会,要么就写写材料。
单位级别不低,正事其实没多少,毕竟国内压根不缺剧本,缺的是拍电影的人和资金,多少剧本丢在那吃灰都没人过问。
也就是全国各地的制片厂要拍主旋律片子,需要剧本,中心就和制片厂开个会讨论讨论怎么拍,没少出差。
先上着班吧,实在是这个年代,电影市场还没开放,民营企业拍电影连许可证都拿不到,必须要挂靠一家国营制片厂。
还得等到2002年,民营企业才正式有资格单独拍片,话说国足好像也是2002年世界杯出线?
也只有穿越一回,才能见到国足世界杯出线这种盛事了。
就在唐言想着,这么大的喜事,到时候要不要去现场看看,或者是不是该买个球,那玩意怎么买的时候,表演系也拍完了毕业照。
“小明、陈昆、祖枫”
唐言去和他们几个男生打了个招呼,毕竟马上就要分别了。
虽然不是一个系的,不过同一届就这么些人,互相之间都很熟了。
黄小明回忆了一下学生时光,关心起了唐言的工作:“你在规划中心怎么样,这就提前进入养老生活了?”
“还行吧,挺悠闲的,就看看电影,开会写写材料什么的,以后有机会找你们拍戏。”唐言笑道。
黄小明乐呵呵地点头:“说话算话,那我们可就等着了。”
唐言一口应下:“以后有机会把你们电影学院三骚凑一部戏里。”
“”
黄小明、陈昆、祖枫他们仨顿时脸一黑,要不是看在同学之情,都要在学校门口来一场真人PK了。
电影学院三骚,是唐言给他们取的外号,三个闷骚的大小伙子。
只不过三人各有不同,黄小明属于骚而不焖,除了在赵微面前才会又闷又骚。
陈昆从小跟外婆长大,家庭原因导致性格有些焖,可是高冷的外表下,却是一颗骚动的新,只是骚气的不明显,算是又焖又骚。
祖枫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书呆子,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写东西、摘抄、书法,每星期要给父母写一封信,焖而不骚。
一开始祖枫很抗拒这个称呼,不过唐言喊了大半年,知道不管怎么反对都没用,也就放弃挣扎了。
只是时不时地表示自己的抗争:“我不是,别瞎说。”
“你都勾搭上中戏的老师了,还不是?”
黄小明颇为惊叹地竖起了大拇指:“我辈楷模啊!”
电影学院的学生泡到了中戏学生就已经是大新闻了,更别说是电影学院的表演系学生,泡到了中戏表演系老师。
要是传开了,那对于两个学校,都是轰动一时的大事。
祖枫急了:“还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唐言也帮着解释:“对,朋友嘛,每星期两封信的朋友,比给父母寄的还多一封。”
祖枫本来就是个书呆子,擅长写东西、讲道理,可是不跟他讲道理的时候,就没辙了,只能急的满脸臊红。
他要是个女孩子,指不定被人看成黄小明和唐言在调戏小姑娘。
可祖枫这大龄单身老实人,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干什么坏事,被抓现行了。
一旁的陈昆没有参与进去,继续在旁边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一脸的高冷范,只不过脸上的坏笑出卖了自己。
偶尔插一句嘴:“都什么时代了,祖枫你怎么不直接去中戏约她,光写信有什么用。”
“怕挨揍吧。”
黄小明替祖枫回答了,言语里颇为兴奋。
“当初咱们在军艺门口,不就是差点被人给揍了嘛。”
见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了,祖枫也连忙道:“都怪唐言,好好的人家新生报道,非要拉我们去看师妹。”
“看你们一个个胆小的,他们还敢动手不成,看了又怎样!”
唐言撇撇嘴,去年军艺开学,他是想去看看未来的军艺校草沈藤,毕竟前世只是在照片上看过,没见到真人版的校草沈藤。
可惜只是见了一面,然后黄小明多瞄了几眼人家小学妹,军艺的男生不爽了。
还没等人家赶人,黄小明察觉到了眼神不善,胆子小先跑路了。
祖枫提前认识了未来妻子刘天慈,也多亏了唐言,本来他要到留校任教,在今年年底的一次交流会上,才第一次和刘天慈见面。
大一的时候唐言偶尔就带他们往中戏跑,第一次去想和中戏的女生们搞搞联谊的,交流交流艺术心得。
不过中戏的男生知道了不答应,刘晔带头在学校里把他们几个堵住了。
就刘晔那人高马大的,估计能打两个黄小明。
联谊不成,就改串门,偶尔去中戏看看他们排的舞台剧,去年祖枫就认识了刚刚在中戏任教的表演系老师刘天慈。
一个书呆子闷葫芦,一个性格开朗,就这么对上眼了,不过一直停留在书信往来上。
除了认识一下军艺校草沈藤,促成了祖枫这个大龄单身狗的姻缘。
唐言也在“梦幻酒廊”酒吧,看过黄博的演出。
以前周汛偶尔也会去,不过是玩票性质的,现在基本上见不到了。
在王府井大街,认识了摆摊给人画画的宁昊。
碰到过17岁的高媛媛和同学逛街,把广告公司的员工当成骗子。
学生时代还是有很多有乐趣的事,现在刚毕业就开始怀念了。
在学校门口回忆了一下大学四年的生活,也就各自分别了。
也没有再去聚聚,实际上刚刚过去的大四,在学校的时间就很少了,大家都很忙,唐言都上了大半年班了。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夏天,唐言的大学生涯,正式结束了。
电影学院附近的蓟门桥公交车站,刚走到站台上,一辆公交车就稳稳当当地在旁边停下。
88路公交车,正好是他等的那辆。
上车,关门。
老练的司机大叔一脚油门下去。
“嗖!”
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