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里还有一道圣旨,还请大王更衣沐浴,奴婢为大王奉读。”李芳笑吟吟从袖子里又取出一张圣旨来了。
这就是皇帝的小心机,他的目的就是要军队。
内阁有内阁的想法,六部有六部的利益,发生了刺帝事件,老皇帝也意识到随着京营覆灭,他对朝政的掌握已经不如以前那般有力了,于是,先打个感情牌,而后利用阁部要求归还镇戎军的机会,在下一道圣旨,等于把阁部下达的调令当成了自己掌握镇戎军这支精锐骑兵部队的前提。
这样若是还不能拿到镇戎军的指挥权,那可就是内阁先丢了面子,六部又丢了里子,不用他出招,内阁与六部也会和西军火并,到时候他老人家坐在紫禁城内没事儿翻一下牌子,说不定就可将各股势力玩弄于股掌之中。
“皇帝身体肯定不行了。”后殿洗手的时候老王爷与卫央说。
何以见得?
“无论圣旨还是阁部文书都不说,意思就很清楚了。皇帝这是在急着安排储君之位,不过,我判断应该是在储君人选上皇帝与大臣们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故此皇帝想着要镇戎军镇场子,内阁想着掌握镇戎军从而掌握西军给他们背书支持,看着吧,魏王与赵王,只怕会对秦王下毒手。”老王爷好笑,“那你看镇戎军给不给他们?”
给!
“给他们十万。”卫央很仗义。
老王爷冷笑:“到了嘉峪关,你的十万大军立马占领河西走廊,是么?”
不不不!
“你把我看扁了,我是那样的人嘛?”卫央剖心明迹,“我之意,大军入关后立马造反,用两年在嘉峪关以东建立牢固的根据地,而后,我们以剿匪的名义挥师入关,到时候河西平定了,咱们再展望八百里秦川,我可都听说过,秦川自古帝王乡,到时候,我给你考古一下,不定能考古出你是赵宋的后裔,到时候咱们‘山河奄有中华地,日月重开大宋天’。左右他成治老儿不想当皇帝了,他儿子当也是当,他兄弟当也是当,你也是他兄弟,总得有这点资格吧?”
老王爷在衣服上擦了两下手撒腿就跑。
他越来越不敢听这厮的话语了,别人说话难听是难听可不至于要人命。
这厮真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不对头就要揭竿而起跟老朱家的子孙玩命。
老王爷心道:“难怪人家都叫他祸害,要这么下去,这孩子是要改朝换代的!”
“那是你想多了,我的意思很明确,不管风吹浪打,神似闲庭信步,他们怎么折腾都别管,我们做好我们的事情。”卫央跟上去解释,“我的意思就一个,熬,熬死朱佑樘,熬死朱厚炯,左右我比他们年轻,怕什么。”
那……
没等老王爷追问这话是否确实,有探马来报,四面八方都出问题了。
赵王朱厚炯的大部队自大同府出关,不知鞑靼人怎么搞的竟让这么一支大军绕过他们的防线直奔西北方向。
“嘉峪关内的三个卫全部逃跑,如今已到达吐鲁番城,甘肃总兵府要求我军彻查,给他们一个交待。”神英处传来消息。
此外,北庭左侧三百里外发现了大量瓦剌大军集结,叉失里城西侧有察合台与叶尔羌联军的大营突然出现在草原上的军情,新收复的部落淖尔西侧也出现了大量察合台探马侦察的踪迹,此外,青海南部的乌斯藏也有北上之意,只是声势浩大不见动向。
“此外,血刀门也出发了,西宁府发现了血刀门弟子的踪迹。”从青海传来的消息更有江湖上的动向。
一时风雨欲来,卫央哈哈大笑。
他出门转到银安殿,指着李芳与王华笑骂道:“雨停了天晴了,皇帝觉着又行了。好嘛,四路并出,似乎大有分食西域之图,只是,既四面合围,又要我放出镇戎军,这老皇帝是不是被刺客打坏脑子了?”
王守仁愕然。
谁给天子出的这般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