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挠下头:“储君是哪位?”
……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圣旨上必须写清楚让你将来去问谁要好处才可以,是吧?”汪直抄起笔墨纸砚,“来,来,你自己写,你想要什么,你写在上面。”
放肆!
“你这可是僭越、忤逆、叛国、大不敬啊!”卫央严厉警告,道,“在我这,我知道你是为天子分忧,急坏了,但若是此话传到朝廷里,汪公公啊,你可别忘了那些文臣为了废黜东西两厂加上锦衣卫从来都没放弃过努力,你这是给他们递刀子!”
……
汪直彻底败退,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会说西军出了个北庭侯只怕五十年之内别想吃掉这一股人马了。
这厮占便宜陷害人压根不看你是谁,随处随时都给你找罪名。
“他该不会是学了《罗织经》下凡的来俊臣的吧?”汪直索性开大招,“韩博龙此人,我必须带回朝廷去,剩下的事情,北庭侯乃是天子干臣,自然会安排地妥妥当当……”
“也行,”卫央传令道,“命大军返程。”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去?
汪直咬着牙威胁:“这里可没有挡得住奴婢的武林高手!”
“嘶——”卫央大惊失色,“这么说,韩博龙是皇帝派到察合台的卧底,你是察合台派到大明的奸细?”
怎讲?
“天子又是密旨又是称赞我是济世能臣的,你却要对我下毒手,你不是卧底我大明的察合台奸细,你能是啥?”卫央拍案大惊,“来人,快来人,抓察合台奸细啊,本将遇刺了!”
汪直彻底没有了脾气。
“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但朝廷说不定就能答应,你把人交给我,我先带回去。”汪直盯着卫央提议道。
只要能把人带走,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难不成他还真敢悍然起兵攻打嘉峪关吗?
“行,人你都带走,哦,那几个俘虏了的大内供奉也带回去,我决不阻拦。”卫央打商量,“但你总得留下点什么吧?要不你把你的腰牌留下来!”
汪直反倒不敢造次了,他敢肯定这厮心里早已打好了什么主意。
“发兵攻打嘉峪关是绝对不可以的,这是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北庭侯势必清楚你这么做的下场。”汪直好言相劝道,“不如这样罢,奴婢留在西陲,让他们回去……”
可!
汪直吓了一跳,你北庭侯可不是傻子!
你不知老夫纵横天下哪怕黑木崖上也能来去自由?
“有什么条件?”汪直警惕地问道。
卫央道:“我给你配三斤毒药,你尝一下味道——你这人武功既高,心智也算颇毒辣,我怎能放心于你?来,你汪公公为国不怕死,吃点毒药算什么。”
说着,他扯了一张纸就开始写奏章。
写了些什么?那谁知道啊。
汪直只见那厮一副“临表涕零”的样子,便知他一肚子坏水即将倒出。
那强行带走这些人就值得商榷了。
“你别这样,咱们万事好商量,你换一个条件,这样吧,老夫帮忠顺王求个一字王,如何?”汪直道,“待你收复了察合台,老夫定要奏请天子,加你个国公,到时候你嘉峪关以西尽皆掌握在手中,河套北部全落入你的手掌,待皇储确立,更加你一个太子少保,古往今来这可是头一份儿啊,你看怎么样?”
卫央不搭理只顾着写奏章,他真言之有物。
毕竟“临表涕零”后,便是“不知所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