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老抱着手看着他们吵半天。
他总算明白别人为何瞧不起魔教的教众了。
他们商量事情也会打起来。
“你说,我倒觉此事大有可为,咱拉不下来皇帝,还不能扶持这小子上去?到时候,天下之大随他折腾去吧。”文长老询问,“然此事重大,一旦为神教所知,只怕他们会……”
“无妨,咱们做时不要太缩手缩脚,到时候,嗯?”宋长老单掌一劈,道,“死无对证,纵然任教主再能出得山,你们会告诉他?我看此事当着落在神教西安府的分舵身上,而且,朱佑樘这厮不是考验朱厚烜吗?那就让他也不要太失望了,等三五十年后,哪怕东窗事发,以这小子的城府,只怕早已安排妥当,不怕那些个文人翻天。不知不觉之间斗转星移,待万民民心归他,谁还能奈他何?纵然他埋怨,咱们也不怕。”宋长老说道,“只要能促成此事剩下的就简单多了,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好,此事要与另外一事一起进行,也便是杀了朱厚炯,干掉朱厚炜,排斥越王那一脉,而后才能成功。”宋长老叮嘱,“然此事开始之前应当让朱厚烜那小子再等几年,你们有甚么法子?”
郝长老统着手说道:“不能用武功暗算,若不然恐怕要被朝廷所察觉。也不能下毒,最起码不能用朝廷可以看出来的毒药才行,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没?”
你有?
“我这倒有一种毒药,只是有违天和。”郝长老笑道,“名字你们也知道,叫做‘铁线毒’。”
此言一出几个魔头都打了个寒颤,显然都知道这毒药有多毒辣。
“此物倒也没有毒性,但若对方有破绽,如好酒,则用之嗜酒如命;若好色,则好色无度。最好是好书,那便是呕心沥血无所节制,倘若对方好武功,数年间武功大进但也油尽灯枯,本名为三尸六虫九毒,我讨厌任教主凭借三尸脑神丹控制教众,因此改名为铁线毒。”郝长老混不在意,冷然哼笑道,“老夫年幼时家中田产为朱家子孙所夺,本就与他们仇深似海恨比天高了,不在意朱元璋的子孙被我杀死有什么不好的了,此事我来办,将来他知道以后,老夫也绝不抵赖。”
“朱厚烜那小子你当他是什么好东西吗?据说离京之时,光钱财就装了几十车,那是给他修秦王府所用的钱,西安府为了给他修王府不知又几家流离失所,这些人,以那孩子的说法就是生来或许不算原罪,但享乐便是原罪,杀之又何妨。”宋长老面色凶厉道,“何况此乃至死不休之大事怎可心存仁慈,老夫生在河北,少年时田产为人所夺,是家破人亡之局了,对方凭什么?不过是给朱元璋当过养马的,给朱棣当过亲兵首领,此事一旦被发现我们一起承担,老夫岂会怕别人的痛恨?只是这怕就要委屈那四个孩子了,她们都是好孩子不该受那么大委屈。”
文长老面色涨红,嘿嘿冷笑道:“此事若不成要么她们也要跟着造反,要么会被抄家灭门,活着,比什么都要紧。何况,就算他们这一代人无损伤,到了下一代如何是好?!就这么办了,老郝,你快把‘铁线毒’配置出来,我在西安府隐藏多年,对那边是极其熟悉,有的是法子给朱厚烜那小子喂下去,到了咱这个年纪不为别的了,只求能踏踏实实安度余生了,难得有一个把咱们当自家的人待的孩子,他的事就是咱家的事,此事不可让他先知道。”
当即商量妥当后,五个魔头又去找丁坚与施令威。
宋长老只问:“皇帝重要还是咱们重要?”
施令威笑骂:“皇帝算个球。”
“那好,这里有一事,须咱们共同承担才是,你们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么?”叶大娘当即问道。
那两人一听,先是面色大变,而后雀跃兴奋,一起道:“为咱们这个家,也得这么办!这孩子不愿我们出去冒险,但我若说要去拜访朋友,那他定不会阻拦,我亲自下手。”
施令威更是说道:“他妈的,要不是老朱家造孽,我又何至飘蓬江湖?这天下,早该是卫央这孩子管着了,他比朱家强,我看不必犹豫了,我们这就下手,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