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卫央说话,那些头人近前一看,只见卫央趴在地上,已呼呼大睡。
三个万夫长笑道:“明日起,我等便都在大人的麾下效力,自不必客气,诸位请。”
那些人又瞧着庄克新等,庄克新也有了七八分醉意,打着呵欠胡乱向左右拱手,口中道:“请,再请,这高原的马奶酒醉人啊。”
又往山下看,只见各处酒肉飘香,连最外头值守的大军也三五成群,有人唱长调,有人喝美酒,帐篷门前醉倒了不知几千几万人马。
“啊,忽的竟有些内急,大人请见谅。”小优丹们连忙告罪,要下山解手。
优丹忽的想到特穆尔,连忙提醒道:“人居之处解手那可是重罪!”
是么?
“这倒是真实,你可去马厩那边解手,啊,我不奉陪了,你自去。”一个万夫长笑道。
登时数人去,只见马厩里战马解鞍,连野草都无。
这一下众人欢喜,一时数百人一起下山来,山外见把守路口的军卒东倒西歪,连几个百夫长都闷闷地狂饮不休。
数百骑狂奔而去。
卫央待他们走远,当即起身道:“依计而行。”
优丹大惊道:“这却是何故?”
“蠢货,有带着可汗之戒当俘虏的么?”卫央面上紫气闪过去,略微一点酒意早已消散无踪,他指着优丹手指嗤笑道。
优丹低头一瞧,当即闭上了眼睛。
他根本不信任他的三个儿子,怎敢把可汗之戒交给他们?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破绽竟也被卫央察觉到了。
“那,那特穆尔他们是怎么回子事?”优丹惊讶道。
卫央哼的一声傲然说道:“这些骨头比铁刀还坚硬的汉子,他们宁愿被打死也要让你等上当。”
当即道:“传告勇士们,三更出门,五更袭营,天亮前,土默特部当成为了历史。”
他将汗冠金刀一起放在案上,命左右收好,叮嘱道:“土默特部虽消失,然这些物件儿,那是一个时代的见证,等将来我们有钱了,要修一个大大的博物馆,要将这些历史文物摆在其中,供后世子孙万代都去了解,记住这一段高原部落四分五裂的过程。”
三个万夫长上去摁住那优丹,不由分说夺了优丹可汗之戒,一起放在案子上,吐一口酒气,当即传令各军准备出发。
三更时分,卫央亲帅一万军马出山,自后头悄然绕到十五里之外,这一次,在他背后持大纛者是中路的万夫长。
其余两人在汗庭组织全体军民埋伏杀敌。
五更时,诸部营门大开,三个小优丹率领优丹骑军出营,这一次,他们几乎是倾巢而出。
“三万多人,可真瞧得起咱们。”卫央吐出嘴里的草根,跳上战马喝道,“汗庭火光亮起,我等先杀入优丹大营,纵火烧掉他们的粮食,驱赶他们的牛羊,而后迎面杀敌,不必管他们营中的军卒。”
五更中,诸部联军悄然进入汗庭,只听汗庭之中寂静无声,众人心中生疑,遂缓缓往山坡逼近,忽的黑暗中羽箭攒射,山坡上火光大作,汗庭大门之外左右杀出两股大军,两个万夫长笑道:“蠢货,这次看你哪里去。”
山顶上一股大军自帐篷里杀出,山上各层平台喊声震天,原来民众早已集中在山上去了。
正此时,联军联营大火冲天,火光中骑兵纵横驰骋,如一把钢刀,正捅在联军的后腰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