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不错,乐厚还记得三年前自西陲归来事,堂堂嵩山大太保见了面条像是没命,跑去问掌门师兄死皮赖脸要了数十两银子,将银子分别藏在腰里、剑鞘上,而后又去追着他的几个亲传弟子,每个人都要了好几两银子,满脸欢笑地装在身上,还用心地拍了又拍,这才十分惬意地跑去灶下看着锅灶连睡七八天才愿意出门儿。
他到底怎么了这是?
失心疯?
卫央哑然失笑,见丁勉伸手连忙捂住口袋,只好摊手道:“谋反之罪名,你花钱就能消除了?我可是朝廷守备,哈密小将,西陲有名的卫小官人,好歹也是有官身之人,你们师兄弟,一个喊着要杀,一个伸手就抓,这不是试图刺杀朝廷命官,这还是什么?你们胆子可真大啊!”
高娘子嘻嘻轻笑,就爱看他又欺负别人的那副模样。
卫央又说道:“至于紫霞功,此乃岳掌门与我交换而来的,与你们嵩山派有什么干系?”
乐厚沉声道:“岳师兄换了什么物什?”
“主意。”卫央道,“你们应当是知道了的,华山派如今也算是很兴旺发达,既有一些地,又有点商铺,西安府还有他们的细盐铺子,是不是?岳掌门见我武功低微,便要教我些绝招,我无以为报,只好送他们些点子,岳掌门到底是读书之人,十分讲究这有来有往,所以以紫霞神功来感谢,我又万分推托不得,一旦敢推脱,宁女侠便拧我的耳朵,那我能怎么办?”
卫央很苦恼地道:“我也很无奈啊。”
丁勉沉默了许久,拉了下乐厚,低声安抚道:“待咱们返回之时,正好去顺路要拜访华山掌门,到时候咱们当面问过也就是了。”
“不错,倘若不是的,咱们要请岳师兄一起出山,五岳功法决不可落入外人的手中去。”乐厚点头道,“那么衡山剑法呢?莫大先生可从未涉足西陲那你从何处学来的?”
你管我?
“我才是官员,你两个白身,你质问谁呢?”卫央振剑嘲笑道,“待你们当了什么锦衣卫,或者是东厂的贩子,你再来询问。好了,我要处理军务,若无其它事,你二人可自寻住处,待我钓出魔教的高手,你们若愿意帮忙,那便可与我杀敌,若不愿帮忙,还望你们自重正派高手身份别找死。”
那两人均哑口无言只好走到一边调息。
丁勉低声道:“要防备他突然下毒手。”
乐厚低声道:“不会,他需要人手。”
那……
“待别的好说,唯独杀魔教人的事情,咱们嵩山派决不可落后,此既是江湖名望,也是咱们的招牌——倘若遇到魔教之人竟不肯先杀,掌门师兄威望必然受损。二师兄,咱俩若就此离开,那小子才真奸计得逞,他倘若宣扬四海说咱们嵩山弟子听到魔教中人便望风而逃,咱们当如何处之呢?”乐厚谆谆道。
丁勉只是很不服。
凭什么与他为敌还得帮他杀魔教徒?
天下还有可说理的地方么?
“此乃是大势啊,他占据杀敌名分,又与魔教公然作对,咱们若不帮,前者是汉奸之嫌,后者是魔教狗贼帮凶之嫌,嵩山派威名一落千丈,到时候谁来承担此责任呢?”乐厚劝勉道,“且看他会用什么手段,这也是就近看出他的武功路数的好机会。”
两人就此竟心平气和了。
“这就对了,当我打不过别人的时候,一般也会想坐下来听人家是怎么说的。”卫央点个赞,而后瞧着牧仁汗笑道,“你也瞧了这么久的热闹,该你上场了罢?”
牧仁惊怒道:“你休想让我……”
“那就宰了吧。”卫央一剑砍向他脑袋。
牧仁大叫道:“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
“老子凭什么逃跑?”卫央嘿然道,“数万大军朝发夕至,纵然今日战死在青海湖畔,那也不负我等英雄之名,何况有一个王汗来陪葬,何憾之有?你做好别动,我要砍你脑袋!”
老子不怕死!
你们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