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或者什么?怎么...聂惊鸿话未说完,却是被邢净羽一口打断,道:师兄,没事的,我可以接受现实,但绝不想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生活,希望你了解我。
邢净羽已经转过身来,一双冷漠的眼睛望着聂惊鸿。虽然他的额头已有青筋暴起,但他的语气却仍是那样轻柔,丝毫没有发怒的征兆。
看着邢净羽那双面露决绝的神色,聂惊鸿好像还想争辩什么?窒了一下,愣是没有说出来,狠狠地叹息一声,然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朱劲松低着头,两手拄在了桌子上,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得他那双手臂在轻轻地发抖,显然情绪很不稳定。好似他现在的整个身子已经只能依靠那双拄着桌沿的双臂来支撑,气息极度哽咽,又带着几分轻微地抽泣。
众人皆没有说话,直直地盯着这位以年过五旬之多的伤心老人。周围的几人就像侩子手一般逼迫着他回到过去那伤心的记忆,带着几分残酷!
不知多了多久,朱劲松才抬起头来,此时他已经停止了抽噎,神色比之先前,要淡然了不少。只听他缓缓地道:今天,我便把那些事情与你说了罢,但你最好能够克制住自己,朱劲松直直地望着邢净羽,眼中流露着几分不忍。
嗯,邢净羽点了点头,表示着自己的立场。
本来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发生在当年。当年我不准备说,准备未来也不说,想让作为其中一个知情者的我,带着这个秘密下到棺材里去,但现在你已经来了,又知道了这其间的秘密,这肯定就是命吧?现在看来,我还是不能将它带进棺材了。
朱劲松说着,双手负背,轻缓地走道床前,望着外面将黑的夜幕,沉声道:这不知算不算意外?轻声自语了一句,继续道:昔年,邢啸天将军、聂海帆、上官云、还有我,我们三人带领一个守军小队追击妖兽,深入了南荒覆地。
那时,我们皆是二十来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因为那伙妖兽实在太过可恶,仗着自己的年轻武勇,我等几人便带了一个小分队轻装简骑给追了上去。
因为一心想着杀妖解恨,屠兽立功,一直追了进三天三夜,简直疯狂到了极点。朱劲松说到这里,不住的摇着自己的脑袋,大有几分忏悔的意蕴,但似乎为时过晚。顿了一下,又道: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到了南荒的深处。而当我们反映过来的时候,居然又发觉自己已经迷了路了。于是,整个事情的势态开始严重起来。那南荒万里黄沙,一眼望不到尽头,条件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我等身体也是非常强壮。但手下的小分队队员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便是因为受不了那南荒干涸缺水又缺粮的恶劣条件。但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想要回头更是来不及了。
朱劲松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了几分颤抖,脸上逐渐露出痛苦的表情。自是十分惋惜自己等人当年所犯下的过错,最后还害死那么多的兄弟。
少顷,朱劲松稍稍恢复正常,继续道:怀着心中依然恐惧到了极点的心情,我等开始胡乱的穿梭,希望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什么出路?周围的弟兄逐渐死去,不久便只剩下了将军,聂海帆、上官云和我,其余人便尽数葬身在了那南荒古地之中,作了孤魂野鬼。
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我们竟是到了一片气息十分诡异的地方。那地上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极为古老地字体写着‘不归’二字。知道反正必是一死,我等痛下决心,准备继续深入那号称不归域的地方,想要看一看它究竟有着什么鬼把戏?
注意打定,于是我们剩下的几人稍作了休息,然后策马进入了那片自称不归地域。那个地方果真十分怪诞,处处透着诡异,仿佛就是漫天的戾气都汇集到了那里,就连我们座的马儿也隐隐不安。
生死已决,既然我等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哪里又还会害怕那些个什么魑魅亡魂?在心理的驱使下,我等开始强行深入,就像着了魔一般,疯狂、决绝、果断,简直就是罪恶到了极点。
这时,朱劲松的神色已经好了不少,神色渐渐坦然起来。但一行间地动作却依旧缓慢而沉着,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只听他继续道:继续深入那片不归域已经不知多久,因为在那种恶劣的条件下,我们根本拿捏不准正常的时间。仿佛时而飞快,又时而极慢,好似整片天地都翻转了过来,而我们亦似身在了另一片古怪的世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