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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相信眼泪(1 / 2)

 yu望街被抛至身后。()

龙魂看着暗夜中仍身着黑衣的暗黑,只觉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清晰。暗黑的人,与这寂静的夜晚格格不入。

yu望街在后退,而时间,在往前。

无声的林里竟有着一座小屋,但观其破旧的程度,怕是荒废已久。

暗黑先是到屋里搜寻了一番,只发现了满布的灰尘与珠丝,接着,暗黑便走到屋外的空地上盘膝而坐,运功疗伤。

龙魂为陆娉婷整理了一下房间,并在那张吱呀做响的床上铺满了空地里削来的杂草,让陆娉婷先睡了。

走出屋外,寂静无声,可惜的是,今晚无月。

龙魂靠在门旁,静静地望着这夜。

其实,月早已落到了龙魂的心里。

是不是在每人思念欲起之时,心中都是一轮明月。

龙魂的眼神很平淡,然而,内心却想起了好多。

慢慢地,思绪渐深,龙魂融入到整个夜色中。

龙魂眼里,暗黑盘坐的身影仍在夜色之外,它在诠释着一个词语——格格不入。

暗黑虽是在运功疗伤,但仍留有些许心神在外,这是暗黑的一个习惯,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来取他性命。人在江湖,永远都没有所谓的安全,纵使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李寻欢,亦会有疏忽陨落的时候。

灵觉中,暗黑感觉不到龙魂的存在,但暗黑知道,龙魂并没有离开。

在这样的夜下,在龙魂融于夜色之后,暗黑发觉,当初龙魂刺向自己的那一剑再现眼前。当时,在龙魂于塔上落身一剑刺下的时候,自己的思绪竟飘飞至幼年之时。

那一年,暗黑五岁;那一年,母亲背上背着暗黑,浴血奋战;那一年,无数的人围攻暗黑的母亲,包括曾与母亲睡在一张床上的诸多相好;那一年,暗黑尝到了血的味道,很咸很咸。

那一年,母亲背上的温暖,好远,好远。

暗黑就这样被龙魂感染着,陷入自身思绪而不可自拔。

望着夜色的龙魂忽地发现,暗黑的身上透露出些许白光,龙魂不明白这白光是何物,但龙魂明白,倘若暗黑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下,龙魂将不是暗黑的对手。

远处,黑暗之中,莫问悄悄地看着这里,喃喃说道:“暗黑,只有这个时候的你才能找到神道与魔道的平衡,只是这样的你,才能将神魔道发挥出来。”

龙魂精神一动,望向了莫问所在之处。

莫问轻轻一笑,转头走开,手上,蓦地出现了一个酒壶,饮下一口,莫问越离越远。

龙魂再次看往暗黑,发觉暗黑身上的白光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与黑混杂的色彩。

龙魂心中默念:暗黑,你在想什么?

暗黑在想什么龙魂不知道,知道的亦仅有暗黑一人而已。

在这一刻,暗黑忽然感觉到了母亲背上的温暖,暗黑蓦然记起,那一年的血不是冰冷的,而是温暖如春,母亲背上的温暖不是远离自己的,它只是隐藏在自己的血液之中。

母亲,大火,血腥……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该多好。然而,那一年,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暗黑也被崆泅山的八位恶人所收养。说是收养,但暗黑一直没感受到丝毫温暖,八恶人给予自己的,只有折磨与侮辱。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自己的母亲。

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是温暖的吗?暗黑已不清楚。

恍惚中,暗黑再次想到了龙魂的剑,在那里,暗黑感觉到了除母亲的背外,久违了的温暖。正是因为这样,暗黑可以与龙魂相处无事。

或许除了母亲的背外,只有龙魂的剑是温暖的了。

感觉中,全世界都如此冰冷,包括了暗黑自己。

其实,暗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可以有人给予自己一丝温暖的感觉,但暗黑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所以暗黑不相信别人,也屠戮别人。

暗黑的心已然冰冷,二十余年来,能触动暗黑内心的,只有记忆中的母亲,龙魂的剑,与江寒临死前解脱般的眼神。

然而,以龙魂的看法说来,冰冷岂非亦是温暖的一个极至。天地之间,万般造化,谁又能真正地说清楚什么。

恨,是因为过于深爱,或者是,深爱,是因为过于憎恨?

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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