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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爱恨交缠(1 / 2)

 龙魂楞楞地站着,直到博沉奥与陆娉婷的到来。()

博沉奥深深地看了龙魂一眼,道:“龙魂,走吧,我已跟金啸帮谈好,但以免他们突生反悔之意,我们还是尽快撤离这里的好。”

龙魂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跟在博沉奥与陆娉婷身后。

回到住宿的独阁,博沉奥盘膝疗伤,龙魂临窗而望,陆娉婷亦是识趣地坐在一旁,未出一声。

住在倾城家的产业里,纵使金啸帮之人有天大的胆亦是不敢前来抱负。

安静,却更让人寂寥。

龙魂即是如此。

回忆中,龙魂与香香的第一次见面:湮冷城,天下第一山的某山峰,阶梯上,龙魂在下,香香在上,二人对视良久,心心相惜。

如今,伊人不在。

天色,于沉寂间破晓,只是龙魂不觉。纵使眼中的是千般景物,心中却仅是一人倩影而已。

这时,博沉奥收功而起,一旁早就无聊烦闷的陆娉婷马上叫道:“沉奥哥哥,你醒啦。”

博沉奥点头算是回应,望向龙魂,却也没有说话。

“唉,”龙魂总算是出了一声,转身看向博沉奥,淡然道,“你的伤没事吧。”

博沉奥摇摇头,“过几天便能尽复。”

“哦,”龙魂又是看向了窗外。

博沉奥走到龙魂身边,亦是看着风景,微笑道:“外面风景不错,你认为呢?”

龙魂看了博沉奥一眼,继而方才发现,蛋黄色的阳光落在建筑之间,洋溢着说不出的美感。

博沉奥依然笑着,“起先,我便知道,你我二人同为天涯沦落人,如今,更是可以确定了。只是,你看到了吗?作晚金啸帮淌血,如今却是金黄楼台,人生,亦是如此,纵使先前之事多不如意,但想想未来,未必不尽人心呀。人生便如这世界,美景无处不有,何必为了一处而耿耿于怀。”

“你是在开导我?”龙魂低声道。

博沉奥收起笑容,轻声道:“或许吧,我亦是在开导自己。当然,我也并未叫你放弃什么,只是,世上多美好,我们是否该放开心胸去面对呢?”

“说起来很容易。”

博沉奥说道:“你尚且未做便说不容易,你又是如何得知。龙魂,你闭上双眼,你看到什么?”

龙魂依言闭上双眼,道:“黑暗,无尽的黑暗。”

博沉奥将手放上龙魂的肩膀,道:“是的,闭上眼睛就是黑暗。现在,你睁开双眼,你看到了吗?暖日飞升,普照大地。我们又何必为了一个人,而去恨尽整个世界。”

龙魂看向博沉奥,淡笑道:“不知道你是开导我,抑或是开导你自己,不过,你似乎成功了一些。起码,我愿意去尝试,你呢?”

“我亦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手掌相交,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即使不能成功,但也曾努力地尝试过。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陆娉婷听了半天,依然搞不懂龙魂与博沉奥所谈何事。

博沉奥笑道:“你还小,又怎会懂。”

不满地轻哼出声,陆娉婷道:“你们不告诉我,怎么会知道我懂是不懂。”

龙魂简短地说道:“爱,恨。”

陆娉婷娇声道:“谁说我不懂,哼哼,我爱爹,也爱我娘,更是恨透了二叔家的大黄狗。”说到大黄狗时,陆娉婷咬牙切齿,表情极尽可爱之态。

龙魂:“……”看着眼前仅矮自己一头的陆娉婷,龙魂很是怀疑她的年龄。

博沉奥无奈地道:“婷婷,爱一个人,便是每天想着他,并且……”

陆娉婷惊呼着打断博沉奥的话,“我有哦,我便是会整天想着……”话至此,陆娉婷已是说不下去。

博沉奥眉头一皱,兴趣顿起,“婷婷,你整天想着谁?”

陆娉婷的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嘴里说道:“不行,我不告诉你。”

旁边,龙魂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陆娉婷的手缓缓地摸在自己的右肩上,虽是隔着层衣物,但陆娉婷依然感觉到了那里的牙齿印。这两排牙印,却是暗黑在她身上留下的。不知不觉,陆娉婷陷入了回忆之中,并深深地懊悔着,浑然不知一旁的龙魂与博沉奥正饶有兴趣的观察自己。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神木群峰,共有五峰,乃是天一帝国中一处荒山。分别为“天神木”、“诸神木”、“灵神木”、“显神木”、“辰神木”,当时,受尽了十余年虐待,并于今天幸运地逃出四仙府的暗黑正是奔逃到了那“显神木”峰腰。奔跑中,暗黑顿感一阵不可抵抗之倦意席卷上涌,腿一软,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良久,暗黑平复了呼吸,挣扎着坐起身来,靠着一块山石休息。

“咯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让暗黑蓦地一惊,往那笑声传来之处望去,暗黑看见了一位年约十二三的女孩正向自己的所在行来。女孩,正是翘家出门的陆娉婷。

暗黑想要起身躲避,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只能全神地盯着陆娉婷的一举一动。母亲的惨死、悲惨的童年,加上成天与四仙府的八恶人生活在一起所受的影响,已让暗黑不再相信这个世界,甚至就连这年龄甚小的女孩亦是不能相信。

一会儿,陆娉婷也发现了暗黑,只见她咦了一声,接着便往暗黑奔跑过来。

“站住!”暗黑猛地喝道,“你是谁,不准过来,否则我杀了你。”说话间,暗黑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小的利刃。

陆娉婷显然被暗黑吓住,站住不动了一会。但那也只是一会儿,只见她眼珠子一转,脸上便瞬间又布满了笑意,依旧是向暗黑走来,心里忖道:我的武功那么厉害,干嘛怕他?口中说:“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凶,我得罪你了吗?哼。”

暗黑见这女孩依然故我,喝道:“站住,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

陆娉婷却仿佛没有听到暗黑的话似的,依然向暗黑走去,同时不满地道:“哼,人家觉得无聊了,只是想找你玩玩嘛,你干嘛凶人家。”

暗黑一听“玩”这个字眼,马上楞住了,暗黑却是想不到,在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要和自己玩。但于一阵风吹过的凉意下,又令他清醒了过来,当下,暗黑冷冷地道:“我不需要玩,我的生命里也没有玩这个字。我劝你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如若不然,我的匕首将会狠狠地划过你的喉咙。”

陆娉婷不甚理会暗黑的威胁,口中却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玩呢?我十三岁了,将来长你那么大时也还要玩啊。”

暗黑只是冷冷地道:“我说过,我的生命里没有玩这一个字。”

陆娉婷睁大了眼睛,依旧好奇地问:“生命里除了玩还有什么?”

“报仇,”暗黑斩钉截铁地说。

陆娉婷看着暗黑惊讶地说:“报仇?找谁报仇呀?我帮你去,嘻嘻。”可能,陆娉婷当时心里所理解的报仇,还停留在捉弄人的阶段。

暗黑冷笑道:“帮忙?哼哼,你省省吧。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你不必在这里假好心。”

陆娉婷这下不爽了,“喂,人家好心的要帮助你,你怎能这样对人家。”

暗黑依然冷笑着说:“你好心?见鬼去吧,这世上没有好心人。”

陆娉婷气极,“你——我妈妈说,我是最好心的,你居然说不是。”说完,陆娉婷的脚步又向暗黑移动过去。

“站住——”暗黑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喝道,“你再继续往前,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陆娉婷依旧把暗黑的威胁言语当成了耳边风,继续朝暗黑走去,口中调皮而又挑衅似地道:“有本事,你来杀我呀。”

陆娉婷离得越来越近,暗黑把匕首握得越来越紧。终于,在陆娉婷离暗黑仅有两米时,暗黑身形暴起,一匕首刺向陆娉婷胸前。

这时的陆娉婷显得很冷静,只见她侧过一步,让暗黑扑了个空,口中还咯咯地嘲笑着:“来呀,来杀我呀。”

想来,当时暗黑尚未如现今武林所传言的心狠手辣,对于杀人也还是充满恐惧的,因为,当时的他必须得借住口中的暴吼来驱除自己那惧怕之心。只听暗黑一声暴吼,转过身来又持匕首刺向陆娉婷面庞。

这次,陆娉婷依然一个侧身,让过了暗黑,但同时,陆娉婷还伸出了她的脚,将暗黑绊倒于地。

在暗黑倒地后,陆娉婷一个前跃,跃至暗黑身旁,同时快速地弯下身子,一个掌刀劈在暗黑持刃的手上。暗黑吃痛,握匕首的手松了开来。

陆娉婷哼了一声,把坠地的匕首拾入手中,把玩着,说:“就凭你,再练十年都不是我的对手。”陆娉婷哪里知道,当时的暗黑根本就没有练过武功,陆娉婷也不会知道,她这句话对暗黑是一种多么大的打击。

一个人,特别受尽了屈辱之后的人,是有尊严的,而且,看得很重。

暗黑的脸贴在地上,心里回响的却全是陆娉婷的话,是呀,他一个17岁的男人,居然连个十三岁的女孩子都打不过,他又谈何报仇,他又要如何面对他死去的母亲,他又有什么颜面活在这个世界上。越想,暗黑越觉得自己没资格再活下去了,但是,他也是不会甘心就这样死去的,他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面前这耀武扬威的陆娉婷。

陆娉婷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突然,她觉得很害怕,她猛地看向暗黑,她发现,暗黑的双目通红,犹如一匹饥饿的野兽。

“我要杀了你——”暗黑暴吼着朝陆娉婷扑去,而陆娉婷似乎被暗黑吓呆了,待到暗黑扑到身上时才发觉。

当下,陆娉婷慌乱中不知不觉地使出了家传的擒拿手,将暗黑的双手制入手中,同时暗运内劲,使暗黑不能挣脱。

不明白内功奥妙的小暗黑真的绝望了,他的力气居然还不如这十三岁的女孩大,但听他一声狂叫,嘴巴一张,一口咬住了陆娉婷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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