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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2 / 2)

听罢英王这番话,二人心思不由的沉了下来。尤其是苏进在听完这番话之后,心中不由的暗暗叹息一声:“事情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看着静下来的二人,黄琼苦笑一下:“此事涉及之人,居然让一向以刚正不阿、胆大包天闻名朝野的苏进都感觉到棘手,看来此人还是有一定能量的,绝对不会有如韩王对其评价的那样简单。二王叛乱到今天已经死了两名亲王,恐怕还要倒下一名储君,若是在倒下一个贵妃外加一个亲王,那老爷子那里?难道自己真的要将此事压下去?况且自己将此事若是如实上奏,会不会弄得适得其反?让老爷子以为自己想要将有可能在太子倒下之后又可能竞争储君之位的皇子一网打尽?老爷子的性格太多疑了。”

思虑良久也没有拿定主意的黄琼抬起头看到未得吩咐并未退去,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刘虎心思不由的一动道:“在审讯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场?那个人的表现如何,强硬不强硬?动刑没有?还有他那些狗腿子都审过没有?你把当时的情况仔细的与本王说说。一点一滴都不要遗漏,尤其是此人的表现。”

“回王爷的话,审讯此人之时,属下一直都在场,没有片刻离开,而且此人由属下亲自审讯的,并未经手他人。这个家伙刚开始是有些强硬,无论属下怎么问就是不开口。属下没有办法只能用刑。不过这个家伙也就表面上看着嘴硬,只挨了几下皮鞭子沾凉水,连夹棍都还没有上,便全招了。”

“至于那几个狗腿子便更不济事,只是让他们听了听这个家伙挨鞭子时的叫声,便一个个有如烂泥般瘫在地上,有什么说什么了。”

说到这里,刘虎突然想起什么来连忙又道:“在他招供之后,属下已经命人给他上了药。用刑的那些人又都是些老手,知道往那里打伤不重却又疼的厉害,下手也很有分寸,按照他的那点伤,这个家伙想来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请王爷放心。”虽然有些不明白英王问的如此仔细的意思,但刘虎还是按照英王要求叙述了审讯时的情况。

“不错,你做的很不错。记住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在向外传了。至于那几个参与审讯的衙役。”说到这里,黄琼看了看坐在旁边陷入沉思的苏进与郑洪二人,沉默一下才道:“算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听到英王话说到一半,却改成了让自己休息,心思耿直的刘虎不禁被弄的一头雾水。但谨守本分的刘虎却没有多说一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刘虎退下之后,黄琼沉默下来长时间未发一言。只是不住的用手指轻敲着书案。

看着不发一言,手上的动作却暴露了心中焦虑的英王,虽不知道那封供述上究竟讲的什么,但也大致猜测出此事定然与宫中的那位有关联的郑洪沉吟一下道:“王爷,此事单凭此人的供述很难断定事情的真相。既然您已经下令明日钧州知州回府衙,是不是等他来之后看情况在下决心?”

“下官虽未亲眼所见,但听苏大人所形容当时之情形,认为此人性格张扬,且头脑有些简单,最多不过是一狗腿而已。依下官之所见,任何人都会将机密之事交与这种人。恐怕他的口供之中大多都是道听途说而已。这份口供的真实性实在有待商榷。”

“你这是什么话?就算此人头脑简单,但他既然能被委以此事,你若说他全然不知内情,这可能吗?朝廷豁免郑州府下辖诸州县税赋一事早就张榜告知郑州百姓,他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与钧州知州做如此胆大妄为之事,你一句轻飘飘的不知内情便全然抹杀了,这能说的过去吗?他的供词若是不可靠,那什么样的供词才可靠?”听闻郑洪所言,黄琼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苏进却是首先怒道。

他之前不说话以及内心的担忧,倒不是怕了德妃母子二人。只是他担心这位知州大人的背景会使得此事的处置变得相当的复杂,甚至此人能够逃脱制裁。需知有些事情即便是英王身为亲王也是无能为力的。

那次无旨杀人只是非常时期的特例而已。此时郑州虽还小有不静,但大势已经平稳,若是在无旨杀官员,恐皇上那里很难交待的过去。但若是将此人移交三司会审,恐此人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罢官为民罢了。朝中那些官员没有几个愿意为一众无权无势的百姓去得罪一个如今执掌六宫事的皇贵妃的。

只不过苏进明显有些会错意了。他以为郑洪此言,是为某些人开脱。性子一上来当时便出言斥责。

听到苏进此言,熟知他性格,知他会错了自己的意思的郑洪只能摇头苦笑。见书房内只有英王与自己二人,并无外人,担心这位老乡性子一上来会弄巧成拙,郑洪索性便敞开道:“苏大人想必是会错下官的意思了。下官并非是为某人开脱,只是想英王不要轻易被此人的供词所迷惑,还是要多掌握一些证据,以免将来在皇上面前陷于被动。你总不能让英王给皇上留下一个急于将有可能竞争储君位置所有的皇子皆一网打尽的感觉吧。”

“苏大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若是此事真的像你我想象那样,此事又那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有些事情虽然表面上看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一旦涉及到皇子之间,就往往变得复杂。一个钧州知州虽说算不了什么,但他背后毕竟站的是德妃与宋王。值此微妙时候,还是稳妥一些的好。若是一味冒进有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闻道郑洪所言,黄琼看了看说完此话之后面色略微显得有些不正常,颇为古怪的郑洪方点头道:“郑大人此言倒是老成谋国之言。此事若是搁在往日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刻?还是稳妥一些的为好。”

“本王想那位知州总不该在他的爪牙被我等抓获之后,便挂冠而去吧?既然能做出与朝廷旨意公开相抗之事,他便不会有那么胆小。既然他不会跑,我们手中又攥有他的明证,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会如何自处?”

只是让黄琼以及苏、郑二人所料未及的是,待这位钧州知州抵达之后也不知道是依仗自己后台硬是,还是从内心之中就不待见眼前的这位英王殿下,其言行倒不是象来请罪的,更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其气焰之嚣张,就算涵养在好,城府再深的人恐怕也会被他气的失态。黄琼被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架势气的差点没有把他拉出去直接砍了。

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黄琼对着这位满脸狡辩知州道:“陈大人,强横的人本王见的多了,蛮不讲理的人本王也见得多了,但有如陈大人这般脸皮之厚,硬拿不是理当成理的人,本王还倒是第一次所见。你私自征收朝廷已经豁免之税赋,你是将朝廷的圣旨当成儿戏,还是目中压根就没有把皇上、朝廷放在眼里?”

虽听出黄琼语气中的怒意,但这位自持后台硬的很的知州大人压根就没有往心理面去,只是淡淡的道:“英王何出此言?本官一项按照朝廷章程办事,谨守为官之本分,什么时候私自征收过税赋?朝廷免除郑州百姓应缴纳之钱粮一事不假,但免除的是今后三年的。下官即没有见过任何一份明旨,也没有见过任何一道赦令,免除这郑州府诸州县之前拖欠的钱粮。请问英王殿下,您既然已经抓了本官任命的催税使,那么您就没有问问他,下官催收的是之前的陈欠钱粮,还是今后的钱粮?”

“钧州自韩王就藩以来数年间,相当一部分田亩从未在向朝廷缴纳过一分钱粮。朝廷划拨给韩王的封田不过数千亩,且多在管城县境内。亲王封地不缴纳钱粮,这是祖制。可钧州境内并无韩王的封地,我大齐的律法有一条规定百姓种田可以不缴纳钱粮的?下官令钧州百姓补足之前陈欠的钱粮,下官实在不知道这错在那里了?”

“朝廷给予韩王的食邑不过六千余亩,韩王府的田亩若是多出这个数,自然仍需照章纳税。这个朝廷律法上可没有规定亲王食邑之外的土地不可征收钱粮。百姓耕种土地要律法定制缴纳钱粮,那么基于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道理,韩王在皇上赏赐的食邑之外的土地,也自然应该按照律法缴纳钱粮。”

“如果钧州的田亩是韩王府名下的,下官自然会去找韩王催收这些田地数年来陈欠之应缴钱粮。但现在既然韩王已经身死,这些田亩英王又发还原主,下官自然只能找现在的主人征收。英王总不能让下官去找已经死了的韩王征收罢?”

“下官按照朝廷章程办事,自问问心无愧,不知那里有如英王殿下所说的将皇上的圣意当成儿戏之说?又何来未将皇上、朝廷放在眼中了?”说罢转过头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的钧州下属诸官员道:“既然英王不相信下官所言,那请英王问问他们,下官可有违律之举?可有未将皇上、朝廷放在心上?”

也不知是积于此人上任之后的淫威,还是慑于他身后的德妃,钧州诸官员被他这一眼扫的均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接言。而让黄琼更加失望的是,他在郑州府大开杀戒时留下的那位同知与几名县丞更是将头埋的低低的,就差没有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根本就不敢抬起头看看黄琼一眼。

看着摆出鸵鸟状的几个人,黄琼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也许他们如此作为恐怕认为自己根本斗不过德妃,此时出来作证将来也许倒霉的会是自己。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十余年才有了今天,若是此时站错了队,十余年的心血恐一朝化为乌有。甚至会累及自己的性命。想及自己在后世之时听过的那句不怕说错话,更不怕做错事,就怕站错队的话,黄琼内心唯有苦笑而已。<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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