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晨光熹微,淮清河河面上笼着一层蒙蒙的白雾,隐隐绰绰可见一个瘦削的身影在河边停滞,身侧放着一陈旧缺口的大瓮。那身影
伸出手去,轻触水面,于是水面映上的眉眼荡漾开去,过了一阵儿,归于平静,复又显现,几次下来,那身影终于不耐,双手握拳,重重的砸
向水面,哗哗的击水声不绝于耳。
“大哥哥,大哥哥……”不知何时,一声声稚嫩的呼唤由远及近。
那疯狂挥拳的人,听到这声音仓皇起身,湿漉通红的双手急急的扯落了几缕污发,遮盖住整张脸,面目一下子模糊不清。此时,呼唤声已近
跟前,是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姑娘,有着精致秀美的五官,却穿着极不搭调粗布麻衣,衣衫上稀稀落落的打着补丁,而且晃晃荡荡,显然是不合
身的。
“小四,在这儿呢!”出声的正是方才击水的那人。
“啊,大哥哥。”小姑娘看到了要找的人,一张脸儿扬起甜美的笑颜,眼里透着欣喜,欢快的朝那人奔去。
“四儿,你怎么来了。”
“大哥哥取水好久都没回来,大家都很担心,所以四儿就出来找。”
“就四儿一个人?”
还没等小姑娘开口,就听一个清越的声音道:“还有我。”一侧的林子里走出一个同样瘦弱的少年,也是衣着褴褛,却有一种孤高的气韵
,神色间冷漠恬淡。
“二弟也来啦。”
“嗯”淡漠的少年只轻轻颔首,眸光触及自己大哥浸湿的衣袖时微微一黯,却也没做询问,只开口:“回去吧。”
“哦,好……”答声的人抱起身侧盛满水的大瓮迈步欲走,却突然被一只稚嫩的小手拽住了衣摆。“怎么了,四儿?”
只见秀美的小姑娘伸着指头指着河面的一处,一脸惊愕:“大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月儿自混沌中醒来,头痛欲裂,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时瞧不甚清楚,只觉得视线所及昏黄一片,双手摸索着想撑起身来,一下子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