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命想想也是，挤兑潮嘛。</p>
“……行吧，那我在会社等你们？”</p>
“好，我这就让他们准备好全部的资料出发！”</p>
陶知命挂完了电话，没过多久又接到野岛达雄的电话，居然是一样的事。</p>
看样子，这次的卢浮宫会议，霓虹这边大概遭遇了爸爸的铁拳，知道之前尽管已经做到那样，还是不够。</p>
而银行尽管面临了这样的风险，却仍旧很难得到来自大藏省和央行的支持。</p>
这么多财团一起要求，霓虹都不肯把银行的存款准备金利率降低一点。陶知命记得，最后就是因为突然加息降准，泡沫啪的就破了。</p>
整个泡沫经济阶段中，银行都没有在存款准备金中得到喘息。面对越来越低的储蓄率，只能通过发债、放贷收息、参与金融炒作赚钱活下去。</p>
最后自然坏账规模大得惊人。</p>
所以才有很多的人认为，霓虹这一通骚操作，就是有意而为之。</p>
而陶知命自从知道有那么一个陶家存在之后，也倾向于认同这一点了。</p>
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脑子都清醒得很。</p>
陶知命自然也没让野岛达雄和安斋善卫一起来。</p>
到了夜间，安斋善卫带着住友银行总部的精英来了。</p>
具体的事情，前原玖美奈和大银行的精英一起确认着各种文本资料和手续。</p>
安斋善卫则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真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今天晚上恐怕得彻夜难眠。”</p>
“帮你这一回，后面再需要融资，就得给我更好的条件了。”陶知命图的是将来。</p>
“那当然没有问题。”安斋善卫保证着，然后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那个女孩怎么样？以后让她作为与你联络的融资部专员如何？”</p>
陶知命古怪地看了看他，这家伙在暗示什么？</p>
不过回头看了看住友银行来的一个女孩，确实眉目如画，尤其是皮肤白皙得可以。</p>
他感慨道：“我这里为会社招收新社员发愁了好几个月，可是优秀的人啊，都被你们这样的大会社招去了。”</p>
安斋善卫眨了眨眼睛：“名字叫天野绫子，我会关照她的。现在我们陶会长可是住友银行的重要客户了。”</p>
他说着就叹了一口气：“以后，说不定还需要发行债券。”</p>
“大藏省和央行就不会做点什么吗？”</p>
“很难啊。”安斋善卫发愁地摇了摇头，“听说已经在商议紧急对策了。”</p>
陶知命心里一动，那不就是5月份会一口气吹大泡沫的紧急经济对策吗？</p>
1万亿円的减税计划，再加上5万多亿円的市场刺激投入。</p>
刚好又是选在东京要开始热的时候呢。</p>
陶知命先行认购了住友银行65亿円的债券，随后又用那栋公寓楼，从住友银行抵押贷款出100亿円。</p>
这中间，当然还有一个手续周期。</p>
住友银行相当于先紧急募集一批资金以防万一，随后就得靠这种方式来放贷赚钱了。</p>
相应的手续一直办理到深夜，住友银行的人也累得够呛。</p>
然而安斋善卫还吆喝着一起去居酒屋喝喝酒，放松放松。</p>
常务发话，他带来的四个人能有屁话说？</p>
到了居酒屋，陶知命感觉到他那个暗示是什么意思了。什么叫会关照这个叫天野绫子的妹子，分明早已关照过了。</p>
她就坐在陶知命的一侧，甚至有些热情。</p>
陶知命一开始觉得挺没劲，看来是住友银行的一员熟练干将。</p>
然而几杯酒下去之后，天野绫子仿佛有一点热了一般，解开了衬衣的一个扣子。随后再侧身帮他倒酒的时候，陶知命就闻到散发出来的热气里，分明还有些不是香水味的体香。</p>
真白，真香。</p>
他看了看安斋善卫，这老蛇皮笑得诡异。</p>
好家伙，看来是因为自己帮了他这个忙，专门带过来的吧？</p>
要不要跟他做一做同道中人呢？</p>
陶知命转头看了看前原玖美奈，忽然笑了笑问道：“今天一直忙到了现在，累不累？”</p>
“没有，是很重要的事，应该的。”前原玖美奈低头回应。</p>
住友银行那个天野绫子的表现她自然也一直在心里留意着，看着她，前原玖美奈有时候会想到自己。</p>
如果一直在长信银行呆着，大概再过一两年，其实自己也会被象征性地升一个职位，然后有这份觉悟为了某些大交易，在散发着财富和地位魅力的男人面前迷失自己吧？说是放纵也好，说是为了某些期望也好，又或者仅仅只是高额的奖金，大概也会变成这样子。</p>
前原玖美奈觉得，如果会长大人是一个年轻已经很大的粗俗老头子，也许这个天野绫子只是表演的成分。</p>
然而刚才，分明是她自己主动解开了那粒扣子。</p>
因为会长大人又年轻，又帅气啊。</p>
更何况刚才晚上确认的65亿円债券购买，100亿円的贷款，都是十分催动人情绪的数字。</p>
“今天已经很晚了，等下就到会社里休息吧。”陶知命忽然对前原玖美奈轻声说道。</p>
前原玖美奈有些愕然地看了看他，而陶知命已经按着桌面站了起来说道：“差不多了，安斋大哥，就到这里吧。”</p>
“行。”安斋善卫也站了起来，“大郎，你的司机没有喝酒，帮忙送一下绫子酱吧？”</p>
前原玖美奈觉得这场面是何等熟悉？</p>
而天野绫子站起来之后只是晃了晃，仿佛喝多了一样，随后就憨态可掬地鞠躬说道：“有劳陶会长了。”</p>
陶知命笑了笑就说道：“行。”</p>
绪方敏夫看前原玖美奈搀扶着天野绫子上了车，然后她就自己先坐到了前排来，不禁问后面的陶知命：“会长大人，去哪？”</p>
陶知命笑着问天野绫子：“绫子酱，住在哪里呢？”</p>
天野绫子醉醺醺地看了看车窗外面，然后还撒娇着说道：“这么晚了，住的地方很远。要不，就找一个酒店让我住下吧。”</p>
“这样啊……”陶知命笑了笑就对绪方敏夫说道，“回会社吧。”</p>
前原玖美奈听得心里一突，什么意思？让自己也在会社休息……</p>
天野绫子的眼神仿佛清明了一刹那，随后就又仿佛酒劲上涌一般，自然而然靠在了一旁的陶知命身上，软软无力的模样。</p>
陶知命心里在感慨着，挨得这么近，闻着更香了。</p>